男桌那邊的人七嘴八舌地討論著,他們說出來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像一把鋒利的刀,無情地插進趙宇婷的心裡。
彷彿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是在炫耀自己的愚昧無知。
她感到羞愧難當,滿臉漲得通紅,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安放雙手和雙腳。
此時,旁邊那桌的嫂子察覺到氣氛不太對勁,趕忙開口道:“哎呀!沒想到錦畫對這次的家宴如此上心,連這種珍貴的魚都能找到。我還真是頭一回聽說有這樣的魚類呢!今天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有幸嚐到這麼珍稀的美味。”
薛錦畫微笑著回應道:“嫂子,您過獎了,我不過是打理家務的時間比較長罷了,偶爾會聽到一些相關的知識,如果嫂子您多操持幾次家務,自然也就會了解到這些資訊啦!”
坐在另一張桌子上的嫂子眼見氣氛有些尷尬,急忙打圓場:“好了好了,大家別再閒聊了,飯菜都快涼了,趕快動筷子吧!可不能辜負了錦畫的一片好意啊!”
薛錦畫倒是無所謂,心情並沒有受到影響,連帶著也吃了不少飯。
這邊的趙宇婷本來想給薛錦畫難堪,卻不想弄巧成拙了,氣的她心口疼。她實在是繃不住了,飯也不吃了,把平日裡的修養跟矜持也拋之腦後,憤然離席了。
眾人見此情景,大家也不便多說什麼。
終於,宴席結束後,趙宇軒送走來賓中的男子,薛錦畫則送走了女子們。
薛錦畫正準備坐下稍作歇息,櫻花走了進來,稟報說:“小姐,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過來傳話,說是老夫人讓您立刻過去一趟。”
薛錦畫無奈地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但還是回答道:“我馬上過去。”
當她走到王氏的房門前時,聽到屋內傳來趙宇婷憤怒的抱怨聲:“娘,我真是被氣壞了!肯定是她故意針對我,就是想看我出醜,所以才沒有提前告訴我那些事,讓我在宴會上丟人現眼。要是這件事傳揚出去,我以後還有什麼臉面活下去呢?”
接著,又傳來趙宇婷撒嬌的聲音:“在家裡面也就罷了,可這次宴會有那麼多客人啊!張小公子、尚書府的人……都在場,我真是羞死了。娘,我不管,你一定要給她立下規矩,狠狠教訓她一頓,不然她以後會越來越無法無天。”
王氏身邊的大丫鬟看薛錦畫停了下來,正想提醒,就聽見屋裡傳來的聲音。
她面露尷尬,趕緊輕輕的咳了一聲,裡面才止住了聲音,“夫人,進去吧!”
薛錦畫進去看見王氏的面色十分的不好,“薛錦畫,你怎麼回事?吃席之前為什麼沒有提前告知一下宇婷?還在宴席上鬧出那麼大的笑話?”
“娘,您說的是,是我考慮不周了,沒有提前提醒小妹這些。”薛錦畫的聲音十分沉穩,態度也非常好。“不過我也沒想到小妹平時都不怎麼關心這些事情,不知為何今日在宴會上突然說起這個事兒,而我當時是剛要告訴小妹的,誰知那男賓那桌的話就響起來了?”
“哎,都怪我不好,考慮不周了,當時就應該把女眷擺在咱們後院,這樣就算小妹說什麼,估計男賓那邊都聽不到。”
提起這事兒,王氏瞬間面露尷尬。
起初,薛錦畫本打算將女眷的宴席設在後院,但王氏擅自做主將宴席設在了隔壁。
當時,薛錦畫並不明白,直到後來她才知道趙宇軒還宴請了旁人。
如今,趙宇婷已過了及笄之年,卻仍待字閨中。
並非沒有人上門提親,只是趙宇婷心高氣傲,一般人她都瞧不上。
原本在這次宴會上,趙宇婷想借挑釁自己來引起張小公子的注意,誰能料到她卻丟盡了臉面。
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情,反倒怪在我的身上,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