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鄙夷、藐視的話語像一把鋒利的劍,無情地刺向王氏的心口,讓她感到無地自容。
趙家雖說是落敗了,但曾經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沒想到如今卻連府邸的一個狗奴才也敢肆無忌憚地踐踏他們的尊嚴……
趙宇婷原本嬌豔動人的面容瞬間失去了血色,變得慘白如紙。
蔣氏微微皺起眉頭,心中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屈辱感,她自幼嬌生慣養,從未受過這樣的侮辱,更何況還是在自己家中,她如坐針氈,實在難以忍受這種氣,於是站起身來,毅然決然地離開了。
薛錦畫則是優雅地撥動著手中的茶杯,目光如寒星般閃爍,透露出絲絲寒意。
她的聲音不自覺地冷了幾分,猶如寒冰撞擊,帶著一絲質問:“張管事,難道你們家夫人就是派你來用這樣的態度來跟我們說話的嗎?”
張管事見風使舵,看到說話的人是薛錦畫後,立刻換了一副嘴臉,那諂媚討好的笑容,滿臉堆笑地說道:“大夫人,是小的不對,不過我們夫人說了,雖然趙小姐只是鎮國公府的侍妾,但也是良妾,剛才的態度都是小的錯,還望大夫人海涵。”
然而,趙宇婷的臉色並未好轉,嘴裡嘟囔著,“就算是良妾,那也還是妾啊……”
張管事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不管如何,我已將我們家夫人的話原封不動地帶到了,至於你們趙家是否應允,那便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了,倘若不同意,你們也儘可不必應下此事,我們鎮國公府可是世代名門望族,豈會做出逼人就範之事。”
他稍稍停頓,繼而提議道:“要不,你們再深思熟慮一番?”
王氏氣得滿臉通紅,心中既感到無比的屈辱又充滿了熊熊的怒火。
王氏深知在鎮國公府的人跟前,此事是萬萬不能提及的,於是她將趙宇婷拉進裡屋說話,走時還不忘轉身對著薛錦畫輕聲說道:“你也一同過來吧。”
一進屋,趙宇婷便如熱鍋上的螞蟻般急不可耐地嚷道:“娘,我是絕對不會做侍妾的!”
她心中的目標一直都是世子妃,而侍妾與世子妃之間的差距,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她怎能接受這樣的安排。
“還有大嫂,你怎能出爾反爾!你明明信誓旦旦地答應過會幫我把事情處理妥當,可如今卻弄成這般模樣?”
薛錦畫卻是一臉的委屈,不緊不慢的回應道:“小妹妹,你這番言語,可真是讓我比竇娥還冤啊!你當初只拜託我幫忙促成此事,可並未明確要求一定要成為世子妃啊?如今事成,你卻反咬一口,說我沒辦好?如果你不滿意,大可以直接拒絕嘛。”
她趙宇婷可是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又怎會輕言放棄呢?
雖然成為侍妾確實有些顏面無光,但如今她的名聲已然是聲名狼藉,趙家如今也落敗了。倘若再拒絕這門親事,那她必將淪為眾人的笑柄,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
想到這裡,趙宇婷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說道:“好,我答應這門親事!”
反正如今世子爺對她正感興趣,若是她能儘快懷孕並生下鎮國公府的長子,她就不信自己將來的日子會過得不舒適自在。
薛錦畫早就料到她會答應,所以並不感到意外。
不過,她還是好心地提醒道:“小妹,你可得考慮清楚啊!如果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們趙家雖然沒落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給你找個書香門第的公子哥做丈夫還是沒問題的。”
然而,趙宇婷卻冷笑道:“不,我才不要什麼書香門第呢!什麼狗屁的書香門第,還有那個落魄的狀元郎,都是一群窮鬼罷了!”她的話語中充滿了不屑與嘲諷,彷彿那些所謂的書香門第和落魄狀元郎在她眼中不過是微不足道的螻蟻。
“且說那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