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夫人,本官念你是長輩,我才屢次對你和顏悅色,可你若還要口出狂言侮辱本官,那就休怪本官不講情面了!”趙宇豪就算是有再好的脾氣,也經不起這般折騰。
他將合約狠狠扔在三山夫人跟前,“這上面可都按著幾個人的手印呢,三山夫人若不信,大可親自檢驗。”
這張紙如落葉般輕飄飄地落在她跟前,趙宇豪的怒火如熊熊烈焰,絲毫沒有熄滅的跡象,“倘若三山夫人仍有異議,那本官就去奏請皇上,讓皇上另派官員來徹查此事。”
三山夫人心中一驚,趙宇豪敢如此說,那此事多半與薛錦畫毫無瓜葛。
她瞥了一眼,眼前這個愚不可及的兒媳婦,三山夫人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心腸歹毒也就罷了,竟然還能給人留下證據,讓人抓住了把柄。
趙家的事她也略有耳聞,趙宇軒的前途已經毀了,薛錦畫與王氏的關係也頗為緊張,如今趙家雖受牽連,可薛錦畫卻也不會施以援手。
但自家不同,她兒子雖是個小官吏,可大孫子卻是個有出息的,她們周家的前程堅決不能讓它毀在一個婦人手中。
“趙大人,難道此事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三山夫人思及後果,語氣也軟了下來。
趙宇豪見她此刻還算識趣,趕忙說道:“三山夫人,朝廷有朝廷的律法,本官也只是依律行事罷了。”
見他如此不近人情,三山夫人也是慌了,連忙看向一旁的薛錦畫:“大夫人,這再怎麼說王氏是你的母親,周王氏也是你的姨母,你難道就這麼忍心看著她們兩個被關進去嗎?”
薛錦畫垂眸,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她剛剛還在極力的撇清關係,想拉自己下水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惦記著兩家有著親戚關係?
如今見事情成了這般,就要開始來跟自己談親情了?
可笑,簡直就是可笑至極!
“三山夫人,您這話說的可是難為我了,這朝廷有朝廷的律令,做錯事的人就應該接受懲罰,否則的話………您當朝廷的律令都是擺設嗎?
還有………至於姨母的話,她做錯了什麼事情,我這個做晚輩的,哪有什麼資格去評頭論足呢,對她的懲處那可是朝廷的律令……”
這一番話,將自己撇得那叫一個乾淨,又讓人找不出絲毫破綻。
也難怪她那個蠢笨的兒媳婦會敗在這個小媳婦的手上。
“你可真是心狠手辣啊!”三山夫人雙手顫抖著,指著薛錦畫說道,“王氏就算有千般不對,那她也是你的婆婆,你如今對她的事情居然不管不顧,簡直就是枉為人婦,大不孝啊!”
薛錦畫的臉色當下就冷了下來,“自古忠孝難兩全,三山夫人的意思是要我違背皇上的旨意,無視朝廷的律令來袒護母親嗎?
還是三山夫人,您明知我姨母犯了錯,卻仍然要藐視朝廷的律令?在您老人家的心中,難道孝順比皇上還重要嗎?”
這一頂高帽子扣下來,三山夫人瞬間就慌了神,皇上乃是天子,她怎敢覺得孝順比皇上還重要呢?
她拄著柺杖,滿臉怒容,呵斥道,“你簡直就是信口胡謅,當然是皇上的旨意最為重要。”
“既然如此,我母親和姨母的事情,人證物證俱在,那就按照朝廷的律令,該如何處置就如何處置吧。”
三山夫人見她如此堅定,心中也明白這件事情怕是已經無力迴天了,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你當真這麼無情?”
薛錦畫卻搖了搖頭,“三山夫人言重了,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姨母雖說是犯了事,可到底是沒有弄出人命,如果說認錯態度比較好的話,我相信上面也一定會從輕發落的。
當然,倘若這一次矇混過關……… 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