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風馳電掣,抱著頭盔的江濟堂匆忙來到派出所,告知來意。
“咳咳咳,江先生是吧,請隨我來。”一個穿著便服的男人走過來,他體格健壯五官硬朗,瞧著是個很有實力的男人,但眼底發青鬍子拉碴,臉上帶著一層死氣沉沉的綠色。
江濟堂的視覺系統異於常人,所以他能看到那一層灰暗的綠,那是將死之人的顏色。而靠近之後,他還嗅到了一點用藥物和香水遮掩的腐爛臭味。
就在這個男人的胸口位置。
不祥的力量讓那裡保持著受傷的狀態無法癒合,但又有某種道具極限拉扯吊著他的小命。
又是超越科學常識的東西。
這個世界,果然有古怪。
“警察叔叔……”
叔叔的稱謂讓有些頹靡的男人抽了抽眉梢:“我姓韓。江濟堂是吧,和我來。”
明顯被抓了壯丁,其實不想做這個工作的男人什麼都不想說,他將江濟堂引到某處辦公室。
那裡已經坐了一位中年女人,她笑著,但眉宇間的剛硬沒有被軟化多少,如果是心虛的犯罪者,看到這樣威嚴的人都會腿軟想要坦白從寬。
“請坐。”
江濟堂坐下,對面的女人寒暄了兩句,便快速進入正式流程。他們拿著一張單子,一個問,一個記。
關於那三天,他們問江濟堂還記得什麼,最近有什麼異常。江濟堂一一回答,並且不斷補充細節。
一切都很正常。
男人注意到他手腕上的金屬眼鐲子,但見江濟堂態度自然,且又無異常,便只是看了看。
等一系列流程走到結尾階段,江濟堂被要求在紙上簽字,他伸出右手寫下自己的名字。
他的字型圓潤無鋒,一如他給人的印象,溫和無害。
簽完字後他就在兩人的陪同下去了另一邊檢視監控。
在監控影片裡,可以看到屬於他的模糊背影,揹著包從學校裡走出來,準備跨過馬路。
到這裡,一切都還在是正常的,可是下一秒,影片裡出現一輛開得歪歪扭扭的轎車,跑到學校附近時方向突然一轉,就把路邊的他給鏟了,影片中的人影倒地不起。
屋子裡安靜得能聽到呼吸的聲音,男人忽然覺得哪裡不對,他看向江濟堂,卻見這個漂亮男青年的臉上是沒有任何波瀾的平靜。
就算遇到這種事,也能這麼冷靜?
這心態未免太好了。
車子撞了人就停下來,上頭下來一個老人,圍著地上的人影轉了一圈,鬼鬼祟祟偷瞄附近,就將他扛起塞進車裡。很快,車子連人一起消失在視線中。
後面這輛車再出現,是在那條無人小巷附近。
“這輛肇事車輛我們已經在查了,有訊息會通知你。”男人字正腔圓地說著臺詞。
“對,可以的話我可以陪你去醫院做體檢,作為記錄。尤其是大腦,我想你可能因為受到刺激失去了撞車
也就是十秒,江濟堂收回手指。快速修復的傷口停止了蠕動生長,曾經霸佔這裡的不祥力量捲土重來,但它們對已經修復好的部分無可奈何,只能死死阻止傷口繼續恢復。
“你可以救我。”男人直直看著江濟堂,他的雙目如火焰燃燒著,已然是另一種看同類的灼熱,“這是什麼(遮蔽音),你也是(遮蔽音)。”
江濟堂還是微笑,他聽到了一連串的嗶嗶嗶的聲音,看起來這世界還對他藏了一手。他不動聲色,只是平靜地問:“現在我可以看真正的影片了嗎?”
“可以。”男人連一秒的猶豫都沒有。
旁邊的女人搖搖頭,倒也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任誰每日和死神做鄰居,但有一天發現自己或許不會立刻死掉,都會高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