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氣的話再打我幾下?”
殷不染還是沒有回答。
過了良久,寧若缺才再度聽到殷不染的聲音。
“打你有什麼用,你說話又不作數。明明答應過不會再拋下我,然後呢?”
“騙子。”
殷不染語氣冰冷,凍得寧若缺一哆嗦,急忙解釋。
“當時情況緊急,我沒有辦法帶你和何蓁一起離開。”
她自認為帶走了何蓁就帶走了大部分危險,殷不染有符籙傍身,會很安全。
不過說到底,還是目前的她實力太弱。
可做了就是做了,沒什麼好抵賴的。
寧若缺就躺在地板上,心想無論殷不染說什麼、做什麼,她都應著便是。
末了,殷不染輕呵出一口氣,居然就這麼揭過了。
她只是輕聲問:“那你對自己下手那麼狠,是不會疼嗎?”
“還好,”寧若缺還真以為她是在問自己,認真回答:“我習慣了。”
“比起這點傷,如果清桐和切玉出事,你會難過好久。”
殷不染問完就沒了動靜。
四周悄無聲息,氣氛凝滯到落針可聞。
寧若缺不習慣這種氛圍,她皺了皺眉,從床底下謹慎地探出一個腦袋。
“睡不著的話,要不我們再來對一下記憶?”
或許能從中找出些蛛絲馬跡呢?
殷不染沒出聲,寧若缺就全當她預設了。
自顧自地說:“有一年素問峰外下大雪,你是不是邀請我留宿了?”
“……”
殷不染拿被子埋過頭頂,實在是不想提。
那是自己第一次邀請寧若缺留宿,為此她精心挑選衣裙,燻上好聞的香,連挽發的綢帶都調整了好幾遍。
她還準備了幾種不同的說辭,偷偷對著水鏡練習,力求盡善盡美。
後來外面正巧下了大雪,還暗自高興了一陣。
結果呢?
這個完全不解風情的劍修,居然輕易拒絕了她,非要踩著那把劍冒雪趕回家!
光是回想起來,殷不染都能氣得咬牙切齒:“確是如此。”
隨後她話音卻一
轉:“但後來的花朝夜,你留在了素問峰。那一晚……”
花朝夜,本是人間愛侶們纏綿共度的節日。
寧若缺的心跳驟然快了幾拍:“然後?”
殷不染:“然後你和我玩了十局投壺,十局象棋。前者你勝我六局,後者我勝你六局。”
最開始殷不染只是隨口一提。
她本想著玩兩局就邀請寧若缺去泡湯泉,所以心不在焉。
沒想到兩局投壺都輸了,某劍修竟然連一支箭都不肯讓她,以至於她輸得很難看。
殷不染霎時來了脾氣,惱火不已,就想再比兩局。寧若缺當然沒有拒絕。
如此兩局又兩局,十局投壺玩下來,她仍比寧若缺多輸兩局。
乾脆又提議玩象棋,非得贏回去不可。
待最後一枚棋子落下,她終於得償所願,也多贏了寧若缺兩局。
當然,天也亮了。
為泡湯泉準備的酒釀、薰香,還有一些白日裡羞於啟齒的情話通通沒用上。
寧若缺走後,殷不染獨自生了半天的悶氣,把錯全歸結於寧若缺。
她是好勝心重了點,可寧若缺就不能讓讓她嗎?
哪怕現在想來,這氣也一點都沒消。
發現寧若缺坐到床邊,露出那張木頭臉後,更是愈演愈烈。
殷不染攥皺了被角。
很顯然,寧若缺並沒有發現她的異樣,還滿臉茫然地問:“你很喜歡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