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百來號人笑沒半盞茶的工夫,就一個接著一個暈了去。
等待他們的,雖是沈盈雨的竊竊私語柔柔情意,但也不過是一個美夢罷了。稍微有些修為的人,一看身邊的人倒下來了,便懷疑起了這其中有詐,皆想動粗拆了這香怡樓。
然而,下一秒他們也都沒了知覺。三曲霓裳舞下來,能坐在這臺席中的人,也不過三十來個。
“各位公子無需害怕,這不過是我們沈姑娘和大家開的一個小玩笑。待半個時辰之後,他們這些被琴曲所惑的,就會醒過來了。”
絲毫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王媽媽在這些七彩歌姬退下之後,笑臉嘻嘻地出現在了舞臺中,略有點擔憂地接著解釋道,
“這便是我們沈姑娘的第二道題,不過我們沈姑娘希望各位醒著的公子移步二樓,寫下你們聽曲時的感想,二字便可。”
王媽媽話音剛落,這一排又一排的席位,就發生了個變化。在座的眾人以為,自己是要往那樓上升去,卻不想是那二樓在向他們接近,而另外那些失敗者都往一樓沉去。
微微一個震動之後,他們才沒再看到什麼奇怪的變化。但這二樓的佈景,和一樓又有了些不同,不再有歌姬們翩躚遊走的舞臺,以及那些從樓上垂放下來的七彩錦緞,而是一根又一根金芒閃耀的柱子,還有那亦真亦幻的水中樓月。
“看來當初建造這座香怡樓的人,是來自於火器門。曹天的人脈還挺廣的,能夠請來火器門的人。”
輕聲笑呵了一下的郝東叢,指了指眼前那一座水池,跟身旁的這倆人說了聲。能夠見到這樣子一幅美景,他覺得這一次東州之行,還真有了個好的開始。
“從剛才就有人躲在暗處彈琴,那琴聲之中隱隱流露著魔音門的攝魂迷音曲……”
皺了皺眉頭的燕之匆,不覺得這是一個好的開始。隱約中,燕之匆認為,這香怡樓會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方。先別說身後那倆人了,就不遠處那白衣書生,修為之高可謂深不可測,沒準他仨聯手都不一定能夠擊敗對方。
“音中藏意,曲中有情……那二字該是如此……”
細細品味了那嫋嫋而來的琴音,方橘猜出了那沈姑娘第二道題的答案。高興過了頭,他卻忘了將這答案,告訴給燕之匆和郝東叢知道。
“大哥,這一道題的答案是……”
大老遠就瞅見了方橘下筆的動作,窺探到了個答案的妙白珏,偷偷地跟夏侯巍說了起來,也不管那王媽媽看了是個怎般生氣的模樣。
“……”
聽清了妙白珏所說的這兩個字,夏侯巍卻有些猶豫要不要寫出來。他來這裡是探一下那仨人的來意,這會兒他都看出來了,便不想繼續逗留下去。
可別人都說沈姑娘怎樣美若天仙,這不稍微看一眼,還不得被妙白珏這小子笑話。遲疑再三,夏侯巍還是用這筆桿寫下了個答案。
剛寫完這倆字,他就見這白紙又成了白紙,一點兒字跡都沒有。
“師傅,大家都在畫什麼呀?”
愣坐在這桌子旁的曹佑,哪裡知道是個什麼答案。他既沒有妙白珏那種居高而望,更沒有方橘通曉音律,怎麼個左顧右盼就是看不懂自己該做些什麼事情。
“好酒好酒……”
醉得一塌糊塗的越老,又做起了他朝思暮想的那種美夢。若他知道了曹佑此時的尷尬,怕是也想幫著他,偷看一下別人在寫些什麼樣的感想。
“這位小少爺,你寫好了沒有呀?”
拿著這把粉毛絨扇遮住了鼻嘴,王媽媽一臉嫌惡地瞅著,不知道曹佑要拖延到什麼時候。這又不是人家進京趕考,不用這樣子苦思冥想吧。
兩個字的事兒,隨手一寫不就出來了。
“快了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