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一間簡陋的半木結構平房,一共只有兩個房間,房頂覆蓋著焦油處理過的瓦片,門口堆砌著幾個稻草堆。
院內除了雞棚外,還有一片開墾出來的菜地,種著辣椒和胡蘿蔔,葡萄藤順著牆面一直爬到屋頂,仿若世外桃源。
從這景象看來,眼前這個頭髮半白的男人更像是一個農家翁,如果沒人提起,不會有人認為他就是那個聲名響徹維嘉帝國的傳奇劍士。
“閣下遠道而來,在下有失遠迎,請坐,喝水!”
男人微笑請洛澄在背靠房屋的一根圓木上坐下,隨後從一旁的木桶中舀出一碗清水遞給洛澄。
“謝…謝謝。”
洛澄坐下後,接過了用陶碗裝著的清水,這對他來說,這地方也太接地氣了。
“村子東邊有一條河,但河的上游有一個染布屋,所以不能直接飲用,這些水是我自己挖的井取的,很乾淨,放心喝!”
男人說完後,緩緩蹲下了身,將盛過黑麥的碗拿起,從木桶中舀了一碗水,隨後坐在洛澄身旁,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洛澄瞄了一眼眼前這個不修邊幅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笑意。隨後端起手中的碗也喝了一口。
一股涼意從喉間滑入胃裡,就像小時候爬山時喝的山泉一樣可口,這些年喝茶喝習慣的洛澄,很少喝清水了。
“嚐嚐這個,村頭樹上摘的,也不知是誰種的,反正很甜。”
男人從圓木旁的另一個木桶裡掏出一個梨,直接塞到了洛澄手中。
“斯加維拉省的白梨,快到冬天的時候才成熟,這邊的人會把這些梨密封在木桶中,這樣梨就可以儲存一個冬天,但這邊的冬季比起北部草原,可溫暖了太多了。”
男人啃了一口梨,隨後指向村口的方向。
“梨樹就在村口,有十來棵,但我這桶是最甜的那棵樹上摘下來的,當年我剛到這個這裡的時候,村子早已被廢棄了,只有一戶人家,而那梨樹就已經在這裡了。”
梨樹的生長週期在五年左右,但能夠長成村口那麼高的梨樹,應該有二十年了。
“那一戶人家只有一個人,是一位年逾古稀的老婦人。當時我路過此地,準備在此借宿一宿,她便熱情地拿出這梨來款待我。晚餐時,她告訴我,原來在斯加維拉公國暴政施行的時候,整座村子的人便遷往了維嘉帝國的中央行省。而她唯一的兒子參加了大皇子芬威的軍隊,成為了一名旗手,擊潰了公國的軍隊,解放了整個斯加維拉。”
男人一邊說著一邊仰望著天空。
“但斯加維拉解放之後,她的兒子並沒有回來,只是寄來了一封信,信上說他將跟隨大皇子的軍團,北上北部草原,抗擊獸人,老婦人甚至都沒有見到兒子,他就直接去了北境。”
他嘆了一口氣,似乎感同身受一般。
“從此多年,她每年都能收到一封來自兒子的信,信上的內容大致都是報著平安,直到八年前我剛到這兒的時候,她兒子的信依然沒有斷過。”
洛澄沒有說話,默默地聽著男人的故事。
“隨後我隨口問起她兒子的軍團番號,她告訴我她兒子在帝都第五遠征軍團時,我整個人都愣住了……唉,第五遠征軍團啊。”
他似乎回憶著一些不願記起的往事。
“第五遠征軍團發生了什麼?”
洛澄一邊啃著梨一邊聽著故事,看見男人陷入沉默,便開口問道。
“帝都第五遠征軍團,原本的番號是帝國第五軍團,這是一支駐守中央行省的軍團,直到十二年前,很多的獸人部落被一名實力達到聖級的獅人族薩滿統合,四十萬獸人大軍南下進攻鐵盔要塞。
當時北部行省鐵盔要塞的駐軍只有五萬,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