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棠坐在上首,看著畫意眼底帶著青影,似乎是一夜未眠的模樣,知道她是真的心疼蕭清淵。
這讓她想起清晨她去給王妃問安的時候,王妃臉上的神情。
這會兒天氣寒冷,柴房那種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待的,蕭清淵一整夜都被關在那裡,王妃嘴上不說,心裡還是心疼的。
她甚至還特意問了全嬤嬤,蕭清淵有沒有吃東西。
全嬤嬤說“滴水未進”的時候,她明顯愣了一下。
沈晚棠摸著溫熱的茶盞,點了頭:“琴心,你陪畫意走一趟,去廚房取些熱的飯菜和雞湯,你告訴彥城,就說是我說的,讓畫意給世子送些吃的,另外再送件厚實些的大氅。”
“是。”
畫意見她答應了,十分欣喜:“多謝世子妃!世子妃這樣心疼世子,奴婢一定會如實告訴世子的,好叫世子知道,世子妃才是對世子最好的人!”
沈晚棠笑笑沒說話,揮揮手叫她走了。
琴心陪著畫意一起去了廚房,取了吃的之後,又一起去了柴房。
彥城得知是世子妃叫畫意送吃的和衣裳,不敢怠慢,他讓手下守著世子,自己親自跑去找寧王稟報。
“王爺,世子妃派了丫鬟給世子送了熱飯熱菜,另外還送了件保暖的大氅,您看可否讓那丫鬟進去?”
寧王當然也心疼兒子,他自己說要把兒子關進柴房,當然不好自己再給兒子送吃的,眼下有沈晚棠出面說情,他自然就順著臺階下了:“也就世子妃心疼那混賬東西了,也罷,總不能真把他給餓死凍死,讓那丫鬟進去便是。”
“是!”
彥城領命而去,到了柴房之後,他就放了畫意進去。
蕭清淵被關了一夜,又冷又餓又渴,見到畫意進來給他送吃的,感動的眼睛都紅了:“畫意,我倒是沒白疼你,還是你對我好,惦記著給我送吃的,沒有你,我怕是要餓死在這柴房裡了。”
畫意放下食盒,把大氅披到了蕭清淵身上,她滿臉心疼:“世子受苦了,您金尊玉貴的,何時住過這種地方,是奴婢沒用,本來昨夜就該來給世子送吃的了,可是彥城不肯讓奴婢進來,今日求了他許久,他才通融了。”
她說著,把手裡的小手爐塞給了蕭清淵。
碰到蕭清淵的手,發現他的手冰涼冰涼的,她眼淚落了下來。
她雙手捧住蕭清淵的手,給他捂暖:“王爺好狠的心,把世子關在這裡,不怕把世子的身子凍出毛病來嗎?奴婢不走了,就在這裡陪著世子,給世子暖手暖腳。”
蕭清淵更感動了,他把小手爐又塞給畫意,給她擦擦眼淚,溫柔的道:“你身子弱,陪我在柴房待上一夜就會生病的。回去吧,別擔心,要不了兩日,父王就會消氣,自然會放我出去的。”
“可是,世子一個人被關在這裡,都沒人說話,奴婢陪著世子的話,您好歹也有個解悶兒的。”
沒人說話,這確實是個大問題。
但蕭清淵不捨得讓畫意在這裡陪著他受罪:“不用解悶兒,我正好在這裡多睡會兒。先把吃的拿出來吧,聞著這麼香,都是你給我做的?”
“是,都是奴婢做的,世子嚐嚐看,合不合胃口。”
蕭清淵這會兒餓壞了,他都想啃柴房裡的木頭了,哪裡會覺得熱騰騰的飯菜和雞湯不合胃口。
片刻後,他吃飽喝足,身上的僵冷終於緩過來了。
他握住了畫意的手,眼睛裡帶著溫情:“你自從跟了我之後,也吃了不少苦,可你毫無怨言,我被父王關進柴房,也只有你惦記著我。我知道彥城有多古板多難說話,你能說動他放你進來,不知道是說了多少好話求了多少情,難為你了。”
畫意被他握著手,臉頰泛起紅暈:“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