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春香的動作很快,可惜沒能逃過徐綰綰的眼睛。
徐綰綰低頭看了一眼她的手指。趙春香的手短小粗,她向來並不以為傲,所以甚少戴手飾。
事出反常必有妖。
徐綰綰笑道:“姐姐最近得了什麼好物,竟不捨得讓妹妹瞧上一眼,怕我搶了不成?”
趙春香神色尷尬,滿是不自在地回道,“也不是什麼好物,看妹妹說的這話,姐姐豈是那樣小氣的人。”
徐綰綰話都說到這兒,趙春香只能不情願地伸出手來給徐綰綰瞧。
那戒指果然別緻的很,戒託是由細膩的黃金打造,上面雕刻了一圈奇異的花紋,戒託卻是一個小小的蛇頭,蛇眼睛上刻著兩顆祖母綠的寶石,為戒指增了一絲神秘詭異。
這小蛇雕刻的栩栩如生,彷彿隨時能吐出信子來。
這戒指跟趙春香的氣質顯得格格不入。
找春香似是十分不安,只是須臾,便把伸出的手縮了回去,似是掩飾般解釋道:“不值錢的小玩意兒,我就是戴著玩。”
徐綰綰頓了一頓,淡淡說道:“模樣倒是別緻,是怪引人注意的。”
“這麼晚了,我就不多呆了,明日不管侯爺回不回家,我都命人告訴他一聲,還是派個御醫來給老夫人瞧瞧病,這才是你我的心意。”
“是,聽趙姨娘的。”
這話說完,趙春香領著丫頭婆子便要離去,走到門口,徐綰綰在身後緩緩說了一句:“趙姨娘,這蛇是冷血動物,跟您的氣質不相配。”
趙春香身子一怔,隨即回過頭笑道:“是呢,我也這麼覺得,謝謝妹妹提醒。”
徐綰綰盯著趙春香的身影,努力的回想著小說裡所有關於趙春香的描寫內容,可是想了許久,只覺得這個人物真心沒有什麼存在感。
“姨娘,你想什麼呢?我困了。”蕭旭昭這會子已經困得睜不開眼,徐綰綰只得先領著他哄著去睡覺。
也是,這幾天老夫人病的這樣重,蕭時卿跑到哪裡去了!
大理寺這麼忙?
難道他真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在努力認真的工作?
夜深
盛京大理寺
蕭時卿生無可戀地坐在椅子上,一雙腳隨意地搭在案几上,表情十分痛苦。
旁邊的主簿還在滔滔不絕地稟報著各地近來呈上來的案件,需要蕭時卿一一過目,審批,然後呈給大理寺卿唐大人來定案。
可怎麼這麼多的案件啊!
蕭時卿瞥一眼那堆積如小山的卷宗,腦袋瓜子就“嗡嗡”作響。
整整七天了,每一天就是聽各種殺人案、碎屍案、強姦案、失蹤案……
每天滿滿的負能量,對蕭時卿這樣浸泡在陽光下的人來說,無異於給他的心靈進行了一次殘酷的洗禮。
蕭時卿聽的想吐。
“盧文,你們孫大人這是留下來多少積壓的卷宗啊?怎麼半年前江州知府呈上來的卷宗還沒有審批啊?”蕭時卿實在忍不住問了句。
“這……這……這下屬也不好說,孫大人近來身體一直也不大好。”旁邊這叫盧文的男子便是大理寺主簿。負責大理寺的印章、文書、案件檔案管理的。
蕭時卿絕望往後一仰,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老孫頭肯定知道自己要離休了,徹底擺爛了,本職事務得過且過,啥也不幹。
全丟給接班人大怨種蕭時卿。
偏偏大理寺給蕭時卿配的這個主簿盧文是個油鹽不進,又臭又硬的死較真。
每一個案件都較真,原本籤個字,蓋個章就完事的事,他偏偏錙銖必較地去查。不是這個案件有疑問,就是那個案件文書格式不對,要不就是程式有遺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