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雲公主倒與那天繡莊的鄒娘子有些來往。
霄雲沉吟了片刻,說道:“綰綰,我倒不是不幫你,只是那鄒娘子為人古怪,而且對繡工的要求甚高,我只能帶著你去見見她,你把繡的樣品給她看看,她若喜歡,那是再好不過,如若她不願意,我也是沒法子的。”
徐綰綰謝恩道:“奴婢已是萬分感謝。”
一晃幾日。
這幾日徐綰綰除了陪著公主遊玩解悶,便是一心一意地繡著她的小樣,其他的一概不理。
等著那鄒娘子回了公主的拜帖,霄雲便興致沖沖地領著徐綰綰來到全國最大的繡莊——天繡莊來見鄒娘子。
寒暄幾句過後,霄雲公主便直說來意,鄒娘子一開始很抗拒,作為專供皇家的繡莊,鄒娘子對繡品的要求向來嚴格。
繡娘不僅僅要繡的好,作品還要有新意、有寓意。
這就對繡孃的素質要求是很高的,而來自民間的繡娘,她向來是嗤之以鼻的,
徐綰綰也不著急,隨手拿出了自己繡的小樣。
極為難得的雙面繡。
鄒娘子看了一眼,便深深地歎服於這巧奪天工的技藝,這雙面繡的功力,是連她自己也沒有的水平。
她仔細端詳了很久,全程嘖嘖稱讚。
她看向徐綰綰的臉上已有敬佩之色。
“這位娘子的手藝真是世間少有,敢問您原來在哪家繡莊做營生?”
徐綰綰一愣,自己的身份是萬萬不能暴露的,她只好道:“奴家沒有什麼營生,不過自己繡著玩,只盼著鄒娘子能喜歡,奴家便可掙些家用。”
鄒娘子大喜:“喜歡,很漂亮,娘子這繡工用在團扇、屏風上那簡直是一絕。既然又是公主介紹來的,這樣吧,你繡一些團扇和兩張屏風,拿來給我,咱們看看銷路如何,再做打算,怎樣?”
徐綰綰大喜過望,“那奴家就多謝鄒娘子。”
“這位娘子太客氣,還不知怎麼稱呼?”
“奴家姓徐。”
鄒娘子又把徐綰綰拿來的其他繡品仔細端詳,趁著這個功夫,霄雲公主便領著徐綰綰在繡莊裡轉轉。
一樓是繡莊的展示廳,各種品類的繡品擺放的整整齊齊;
霄雲公主介紹著平時這裡有很多京中貴婦來挑選繡品,今日因著她們來,鄒娘子特地閉店一天。
二樓是繡娘們工作的地方,徐綰綰跟著霄雲上了樓,有七八個繡娘,穿著統一的衣服在認真的趕工。
徐綰綰看著她們認真工作的樣子,只覺得自己渾身血液沸騰。
她也想工作,也想用自己的雙手掙好日子,不用再在安樂侯府後宅這個籠子裡雌競。
鄒娘子看完了所有小樣,只覺得與徐綰綰相見恨晚,正好到了晌午時間,便邀了公主、徐綰綰兩人到三樓用餐。
三樓是她們的休息區,也是鄒娘子平時歇息的地方。
三人落了坐,開始天南地北的聊天。
徐綰綰羨慕地問道:“鄒娘子這樣忙於繡莊,您家官人竟也支援您?”
這話問的鄒娘子一臉尷尬,霄雲公主連忙說:“鄒娘子莫惱,這怪我,沒告訴徐娘子您未婚嫁。”
徐綰綰趕緊賠禮道:“真是對不住,是我太唐突了。”
鄒娘子一笑道:“沒關係,不知者不怪,我早年是宮裡的繡娘,得娘娘們器重,在宮裡一繡便是繡了二十年,出宮得時候,年紀大了,過了婚嫁得年紀,也就自絕了這條路。
現在這天繡莊就是我的一切,無任何人可以干擾我,命令我。我倒樂的自在。”
徐綰綰一臉的豔羨,她突然覺得自己的未來有了榜樣。
“這天繡莊都是您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