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鬧騰,胡嫂子陰陽怪氣了一句,“說不定就是你家秀芹自己跑上轎子的呢。畢竟方家聘禮都給了五十兩,誰不知道他家有錢。我看啊,你家秀芹就是貪慕虛榮,自己上趕著嫁過去了。”
“你放屁,我家秀芹是村花,要嫁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說不定就是你這個毒婦,把我家秀芹送上轎子的,你還我家秀芹,快把秀芹還給我!”說著,就往胡嫂子身上撲過去。
可誰知胡嫂子一讓,王寡婦撲倒在地上,一攤鮮血從褲子下方蔓延開來。
林大強尖叫一聲,立馬蹲下身檢視王寡婦的傷,“王寡婦,”說完又轉頭看向村民們,“快去叫大夫!快去啊!”
胡嫂子驚恐地看著地上的一灘血,她知道,自己完了。要是王寡婦這一胎沒了,林大強不會放過自己。
院子裡,王寡婦躺在地上,皺著眉頭捂著肚子直喊疼,林大強扶著王寡婦,手足無措。胡嫂子睜大眼睛看著地上的一幕,臉上嚇得慘白。林月亮依舊是傻兮兮低著頭,時不時玩會手指,偶爾也會抬起頭看著地上的兩人。
林大強家亂成一團,他們就像是一群觀眾一樣,看著這場戲愈演愈烈。
在夜色的掩蓋下,林月亮的嘴角勾起,笑容越來越大。
過了許久,大夫匆匆忙忙揹著藥箱趕來。還是上次替林大強看箭傷的那名大夫。
那事才過去沒多久,現在大夫再次見到林大強,長嘆一聲,只是覺得自己很倒黴。早知道是這人,自己就不該來。
林大強顧不得是誰,朝著大夫大喊,“快,快看看她肚子裡的孩子怎麼樣了?多少錢都要保住她肚子裡的孩子。”
大夫蹲下身子,搖搖頭,哎,這女人在地上躺了這麼久,這人也沒說把她抱到房間放在床上,果然是個不靠譜的。
“保不住了,本就吃了些紅花,又摔了這麼一跤,哪還保得住。”大夫遺憾的搖頭,準備開藥。
“不行,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兒子。”林大強抓住大夫的手臂,雙目通紅,看著有些嚇人。
“能保老夫當然會保,她這胎本就時日尚淺,胎像不穩。今日不僅吃了紅花,又摔跤動了胎氣,這孩子就算是華佗在世也救不回來。”大夫用力扯了扯,沒能扯回手。
“我不信,你這個庸醫,一定是你的醫術不行,你滾,快滾!我要找更好的大夫來看。”說著,他又拂開大夫的手,一直把他往外推。
大夫猝不及防,被他推倒在地,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夫氣急,起身拍拍屁股,“以後你們大慶村的生意我都不接了,太過分了!”
里正攔住大夫,賠笑道,“大夫說笑了,這人可不是我們大慶村的人。今天下午我們已經開了祠堂,把這人逐出了林氏一族。我們也不承認他是我們大慶村的人。麻煩大夫跑這一趟,這些就當我給大夫的辛苦費。”
說完,里正把一小塊銀子塞到大夫手裡。大夫接過銀子,放到袖子中,“算了,就當我心善,給她開副藥吧,不然這麼下去,這婦人的命也保不住了。”
說完,大夫開啟藥箱,開了些藥遞給里正後才離開。
“哭什麼,胡……算了,林大強,還不趕緊去熬藥,非得看著王寡婦一屍兩命麼?”原本里正是打算讓胡嫂子去熬藥,但是看了她那一雙手,只好讓林大強去熬藥。
“我不去,我的兒子都沒了,還熬藥做什麼!嗚嗚……”林大強趴在王寡婦身上哭著。
里正看的心煩,把藥直接往桌上一放,“這算是我們大慶村給你最後的善良。你們愛咋滴咋滴,我管不了,也不想管。”說完,里正一甩袖子走開。
里正帶頭後,其他人都跟著離開。
原本有些同情林大強的人,現在對他們也同情不起來了。他們一家人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