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面目不善地盯著褚燕,“怎麼著?你想帶著他們造反?老子有這邊有三萬人!你不會真覺得自己有本事違抗老子的命令吧!”
褚燕見張牛角目光兇狠,趕忙辯解道,“大哥!誤會啊!我怎麼可能有這種心思?我這是為了大傢伙考慮啊!”
原本還算還算熱鬧的大堂中已經只剩下了張牛角和褚燕兩個人的聲音,褚燕是擔心張牛角的行為會引發軍中本地人的集體抗議,甚至是譁變。
但張牛角卻覺得這個掌握著將近兩萬人的小弟這是在威脅自己,顯然這倆人格局就不在一個檔次上。
要知道,黑山賊這五萬大軍並非只聽張牛角一個人的,真正歸屬他的親信部曲只有七八千左右,其餘的都是大大小小的渠帥從某個縣或者山溝溝里拉出來的人馬,雜七雜八湊在一起。
這樣的組合就形成了一個類似於部曲制的山賊聯軍,張牛角雖然是名義上的黑山首領,但要想下達命令調動這些部曲,仍然需要透過每個小渠帥的同意後,方才能執行,只不過是大家懼怕張牛角的武力和人馬,不敢違抗罷了。
而這五萬人裡就分為了兩大派系,那就是張牛角為首的幷州派,以及褚燕為首的冀州派。他們同樣雄踞太行山脈的東西兩側,只不過所覆蓋的地盤和行事風格不盡相同。
此時的氛圍變得微妙起來,誰也不敢開口,畢竟沒人敢趟這種渾水。
只見褚燕率先打破了沉默,“大哥!小弟若有二心,天地不容,人神共鑑!既然我大軍缺糧,小弟願親率本部兵馬前往常山籌糧,順便探探曹營的情況。”
一眾冀州派的小渠帥紛紛表示支援,他們也不希望自己的家鄉被幷州派的搞得雞犬不寧。
你們幷州人提上褲子走了,剩下這爛攤子就得我們冀州本地人來收拾,罵名還得我們背,憑啥啊?
張牛角的目光瞥向自己的幾個幷州派小弟,眾人也只能點頭同意,總不能現在跟冀州派的打一場吧,那樣的話無論誰贏,那都便宜了別人。
張牛角那牛眼滴溜溜轉了兩圈之後,便哈哈大笑起來,“咳咳,哈哈哈哈哈哈!”
“二弟啊!你言重啦!大哥我怎麼可能會懷疑你的忠心呢?剛才確實是大哥欠妥了,畢竟那裡是你的家鄉,你能對鄉親們好,那就能對我這個大哥好!大哥怎麼能忍心去傷害你的老鄉們呢?”
“既然你主動承擔了籌糧的任務,那你便去吧!大哥和一眾弟兄們就在這裡等著你回來!”
張牛角發動了作為老大必須要掌握的技能,變臉大師。原本還劍拔弩張的氛圍又緩和了下來。
那黑洞洞的鼻孔和血盆大口笑起來的樣子,看得褚燕頭皮發麻,生怕張牛角的臉再湊近點,鼻毛就扎到自己了。
褚燕連忙拜謝大哥,隨後便帶著冀州派的小弟離開,準備收拾裝備,出發去常山國籌措糧食。
一旁的幷州渠帥郭大賢則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煽風點火,他早就看冀州派那幫假正經不順眼了,還搞劫富濟貧那一套,我們可是窮兇極惡的山賊啊,他們這種行為簡直就是給山賊丟人!
“大哥,咱們畢竟是在冀州的地盤上,凡事都得留個心眼啊!這褚燕向來心眼子多,萬一要是他有別的想法。。。”
張牛角原本滿是堆笑的大臉盤子瞬間陰沉下來,“你是說?他會跟朝廷勾結?”
郭大賢欲言又止,“這個。。。小弟說不準,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啊。之前他在與朝廷的交涉上,意見相左,若是他。。。”
挑撥離間的精髓不在於話術多麼巧妙,而是在於話說一半,讓被挑撥的人自己去聯想去腦補,最終對另一個人產生猜忌心。
一旦讓那人自證清白,他就永遠都不會清白。
“燕哥!剛才張牛角那個樣子顯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