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片大地上,選擇或許沒有意義。”
“即便如此,即便結果沒有不同……我還是想親自選擇,我選擇了自己的路。”
“用我自己的手……結束這一切。”
霜星輕輕伸出手指,撫摸著博士的臉。
【你的手是暖的?】
“奇怪,你的臉……很冷。”
霜星有些疑惑,“難道我的體溫沒有那麼低了?”
【對,你的病消失了,你變得溫暖了,霜星。】
“臨死前……終於有人碰觸到我。”
聽到霜星這話,剛恢復的小竹子再次雙眼模糊。
【霜星,阿米婭和我都希望你能加入羅德島。】
最期盼的一刻終於來臨,但小竹子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她無數次想象過霜星登島的情景,無數次構思過她的宣言,唯獨沒想過會以這樣讓人窒息的方式。
“我真的有這樣的資格嗎?”
霜星黯淡的眼神中突然亮起一抹光彩,聲音裡充滿了小心試探。
【只是簡單地死去,並不能糾正過去的錯誤。】
“至少得回應一下才好。”
“告訴阿米婭,dr.小竹子……”
“一個人在這片土地上什麼都做不到。”
霜星無力地眨了眨眼睛,強擠出一抹微笑,“但她不是孤單一人。”
“從現在開始,我將與你們同行,陪伴你們左右。”
她的臉上帶著解脫後的滿足,語氣堅定,“我……願意加入羅德島。”
儘管聲音微弱如蚊蟲,但卻瞬間讓小竹子淚流滿面!
“謝謝你。”
“你的眼神……像極了我的一位舊友。”
“我曾遇到過一個男孩,他說他的哥哥寧願被絞死,也不願為了寬恕敵人而改變自己的立場……”
霜星半閉著眼睛,眼角留下了一滴不捨的淚珠,“所以他要走過雪原……他要踏遍烏薩斯……所以他沒有和我們在一起。”
“我一直以為他是我見過最理想主義的人了,可是你和阿米婭讓我感到……也許理想也可以成為一種信念。”
【羅德島正是為共同的信念而戰。】
“原來的整合運動……也是這樣的。”
“真像啊。”
她依依不捨地看著博士,“你的眼神,真的和他的很像。”
“只不過,你沒他那麼固執,但更溫柔太多了。”
“放手吧,兄弟姐妹在等我。”
懷裡那個女孩淡然微笑著,全身佈滿了傷痕,因礦石病而冰冷的身體漸漸回暖……這是生命消逝的跡象。
博士抱緊了她,匆忙從外衣口袋翻出糖果,剝開糖紙,想將它塞進她的嘴裡。
“是辣味的嗎?”
【……嗯。】
她一口吞下了糖果,笑得很開心,彷彿根本不關心自己的生命正在消逝,那雙銀白色的眼眸泛著微光,如同世間最美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