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外面的天光大亮,只有陰婆一人站在前廳等候。
村長在哪兒也沒人敢問。
但人群中不少玩家都顯得面容憔悴,形容枯槁,而那個西裝男身邊的學生妹卻不見了蹤影。
他整個人透露出一種興奮的狀態,面色潮紅,眼下青黑,僅僅只過了一日本還圓潤的臉頰卻凹了進去了
“哥,你看那人,他怎麼變這樣了。”
“噓,別說話,也別理他。”秦艽低聲提醒著鹿苑。
隊伍很流暢的動了起來,上山的路大家已然熟悉,這次也沒有沉重的棺木,不需要太小心,時間也比上次縮短了一半。
等到達墓地後,西裝男就神神叨叨的,總是在陰暗的小角落裡自顧自的刨著土,絲毫也沒有將昨日陰婆的話放在心裡。
明明今天是來檢查棺木的。
眾人大氣不敢出,贏詬在隊伍裡狹長的一雙鷹眼,緊盯著秦艽身後的荊葎無。
那模樣妥妥的看叛徒的眼神,恨不得將荊葎無當場抽筋削骨。
陳灝微微皺眉,眼神裡滿是擔憂,他湊在荊葎無身邊耳語:“頭兒,贏詬多半已經將副本里的情況上報了。”
“那老賊首,可不是好糊弄的,估計我們在副本里的作為早就成影像,遞到他的桌案前了。”
荊葎無的神色如常,倒是看不出什麼驚慌的成分,她只是淡淡地說道:“那賊老頭本來乾的也不是什麼好勾當,這秦艽我倒是看出與往常新人的兩分不同,既然以後註定流亡,我也給我倆選了個好去處,你說如何?”
“他?”陳灝不敢苟同,他倒是沒看出秦艽有什麼特別,最多也就是比其他新人能作死一點,這運氣嘛也是數一數二的爛,哪裡有事兒,哪裡有他,陳灝覺得他有點瘟疫潛質,不是很想讓隊長跟著他涉險。
荊葎無看出他的不解,也沒有強求,而且跟著她流亡本來也不是什麼好選擇,陳灝的資質大可以去一些更大更正規的公會,以他的本事自是不難登堂入室的。
秦艽圍著墓穴打轉。
這墓並沒有完整的暴露在外,而是開了一個一人寬的小口,越向內延伸,能夠看到更多的棺材表面。
秦艽看著這墳的洞口覺得有古怪,佛桑湊過來問他,“你發現什麼了?”
沉默了半晌,秦艽開口:“你說如果這墳是被別人倒的,這洞口該是什麼形狀?”
“呵,倒斗的自然要從外往裡挖,該是墳口的表面大,越往裡挖就越小。”話音剛落,佛桑就發現了不對。
眾人聽到秦艽的問話都圍了過來,定睛一看,才發現這洞口的方向居然截然相反。
人群中已經有人反應了過來,快速逃離墓的周圍,並且那人看上去情緒極其不穩定,他大喊道:
“都要死,你們所有人都要死!”
“她爬出來了!”
“爬出來了,哈哈哈哈哈”
“你t的活膩了,瞎說八道什麼!”贏詬一把將人推倒在地,給了幾腳,試圖讓人清醒一點。
倒在地上的人,正是贏詬的手下,黑衣黑袍也掩蓋不住他的癲狂,他直接不顧贏詬的怒吼,一股腦的溜下了山。
他說的話很難不引起人的遐想,夜深人靜的後山內,他們白日裡埋葬的嫁衣女鬼竟然一點點挖墳,從墓裡爬出來了。
想起那夜女鬼找上門來的場景,鹿苑不禁一陣膽寒。
周圍的人群鬧作一團,終於人們再也受不住這裡,玩家隊伍開始土崩瓦解。
墳的周圍鬧作一團,全是各種鬼吼鬼叫:
“不,不要追我!”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家裡還有個一歲大的女兒,不對她她現在不止一歲,不止一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