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瀧河區的金沙北站離市公安局不遠,五分鐘的功夫,車子便開到了公安局,徐寒早早地在樓下等著王佳佳和陳阿姨的到來。
陳淑娟整整哭了一路,她紅著眼睛被王佳佳從車上攙扶下來。今天他們要帶陳淑娟最後再看看陳雪柔。按照規定,死者的家屬是要到這裡見死者一面的。
“陳阿姨您好,事情您都知道了吧?待會見到雪柔,希望您保持冷靜,不要太激動了,注意保重自己的身體!”徐寒對陳淑娟語重心長地說道。
兩人一左一右,挽著陳淑娟的手,來到市局行政技術實驗室旁邊的冷庫內,三個戴著口罩的工作人員推來一張四個腿帶軲轆的床,上邊用一張步蓋住了一個人,陳淑娟心跳加快,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因為她知道躺在那裡的正是自己的女兒。
“您準備好了嗎,阿姨?”
隨著工作人員掀開那張布,陳雪柔面無血色的臉和白皙的雙肩赫然展現在陳淑娟面前。
陳淑娟的身體開始猛烈地顫抖著:“嗚嗚嗚...是誰這麼殘忍,害死我那善良的孩子啊!她才20多歲啊!她還沒有結婚呢!”
“阿姨,您要保重身體啊,我們一定會全力破案抓住兇手!”
徐寒一邊極力拽住陳淑娟,一邊說道。
突然陳淑娟感到頭部一陣眩暈,眼前一黑,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
當她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病房的床上,手上插著輸液的針頭,身邊除了王佳佳和徐寒,還多了個穿制服的女警員。
“阿姨您醒了?感覺怎麼樣?”王佳佳關切地問道。
“我去找大夫。”說著,徐寒離開了病房。
剛反應過來,陳淑娟再次哭了起來。
“為何不讓我一覺睡死過去?為什麼要救我?女兒都沒了我還活著幹嘛?我寧可和她一起去死!”
王佳佳看著陳淑娟痛苦的狀態,自己的眼睛也溼潤了,她用手擦去陳淑娟臉上的淚水,並不斷地安慰著。
不一會,大夫走了進來,告訴幾人她只是情緒過於激動出現的短暫性昏厥,目前已經沒什麼大礙,如果狀態穩定,可配合警方進行問話了。
一旁的女警員面無表情地拿出了一支筆和一個本子。
“陳阿姨,我想問您...”
徐寒立即做了個手勢,打斷了女警員的問話。
“同志辛苦了,這裡交給我吧,我會和蘇隊長打招呼的。”
“那好吧,這邊就麻煩您了。”
女警員走後,徐寒下了樓,到醫院附近的餐廳和超市買了午餐和水果帶回了病房。
陳淑娟情緒穩定之後,吃了一點東西。
“阿姨,有什麼需要的,您就和佳佳還有我說,我們都是雪柔最好的朋友。”徐寒拉住陳淑娟的手說道。
陳淑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雪柔這孩子的命真苦!我虧欠她的太多,這輩子也沒機會還了!在她小的時候我和她爸爸就離婚了,我怕孩子受委屈,一直沒能再婚,就一個人把她拉扯大,別的小孩都有爸爸,可她沒有,我怎麼就忽略了一個不完整的家庭給孩子帶來的困擾呢?這孩子從小天生就內向,不愛說話,心裡有委屈也不和別人說,沒有爸爸讓她更加自卑,變得越來越不愛說話。這些年她也一直不順,大學畢業一直沒找到合適工作,高不成低不就的,後來說想考研,說在網上看金沙市這邊有學校給研究生提供扶持,條件很優厚,她說想來,我心想來就來唄,隨孩子高興就好,這些年她在這邊讀研,一直沒用家裡操心,畢業了告訴我說媽媽,我找到一份好工作,我高興壞了,沒想到這剛工作一年,就出了這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