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大人,您是想要了那些病患的性命啊。”
馮玉才聽聞此言,頓時焦急萬分,開始不停地在原地來回踱步。
他一邊走,一邊大聲辯駁道:“陳大夫,本官分明是想盡辦法要拯救他們於水火之中,又怎能說是要取他們的性命呢!您可莫要冤枉本官啊!”
然而面對眾多大夫的質疑與指責,馮玉才一時間也感到有些手足無措。
陳大夫面色凝重地跪在冰冷堅硬的地面上,額頭狠狠地撞擊著地面,發出清脆而沉重的聲響。
他接連磕了三個響頭後,緩緩抬起頭來,眼中滿含悲憤與不解,聲音顫抖地質問道:“這藥方,我們眾人皆已仔細研讀過,單是其中一味生附子的用量,便已然達到了足以致人死命的程度!”
跪在一旁的另一位大夫亦是滿臉怒容,義憤填膺地附和道:“原本,我們原還以為您是難能一見的好官,沒曾想到,到頭來您竟與那昌掖的狗官一般無二,一心只想置患病之人於死地!”
說起那昌掖的縣令,實在是令人髮指。
他在蕭元朗的暗中授意之下,只要一經發現有人出現發熱症狀,無論其是否真的染上了疫病,都會毫不留情地將他們即刻拉出城去,燒成灰燼。
如今,昌掖城中已有半數人口就這樣被活生生地燒死。
這般慘絕人寰的做法雖然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住了疫病的蔓延,但與此同時,臨威城內感染疫病的人數卻是與日俱增。
就在眾人束手無策之際,馮玉才派去山東的人,終於帶回了沈初凝準備的藥方。
然而,城中的眾多大夫們面對這來之不易的希望之光,不僅沒有絲毫欣喜之情,反而一個個視死如歸般地以死相諫,堅決阻止馮玉才使用這張藥方。
一時間,整個臨威城陷入了一片混亂與絕望之中。
陳大夫再次叩首,悲憤開口道:“馮大人,再給我等一些時間吧,或許過不了多久,我們便能研製出真正行之有效且安全無虞的藥方啊。”
馮玉才站在那裡,臉上滿是無奈之色。
手中緊緊握著那張藥方,然而這藥方卻如同燙手山芋一般,讓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不僅僅是城中的大夫們對熬製此藥方避之不及,哪怕他派人將藥熬好之後,那些患病之人也是堅決不肯服用。
那些病患雖然身體表面已經出現了令人觸目驚心的潰爛,但他們並沒有絲毫的疼痛感。
再加上不知從哪裡傳來的謠言,說是馮大人親自熬製出來的藥,僅僅只需要喝下一碗,就能立刻讓人命喪黃泉。
如此一來,又有誰會甘願去冒這個險呢?
馮玉才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一旁的陳大夫,語氣嚴肅地問道:“陳大夫,我現在來問問你,距離昌掖發現首例因疫病而死的人到現在,過去多久了?”
陳大夫聞言,不禁低下頭去,聲音輕得像蚊子哼哼一樣回答道:“回……回大人,已經兩月有餘了。”
聽到這個答案,馮玉才冷哼一聲,眼神凌厲地掃過在場的每一個大夫,質問道:“兩個多月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裡,你們可有研究出什麼有效的治療方法嗎?”
一時間,眾多大夫們都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一個個耷拉著腦袋,不敢出聲應答。
見沒人回話,馮玉才緊接著又說道:“先不提臨威如何,單說那昌掖,他們發現疫病的時間可比咱們還要早上許多,而且城中還有三皇子從京城帶來的名醫,可是結果呢?你們有看到昌掖那邊有任何一個人痊癒了嗎?或者你們以為自己的醫術比起京城來的大夫更高明不成?”
說到最後,馮玉才的話語之中已然帶上了幾分怒意。
馮玉才話音剛落,便毫不猶豫地轉身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