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寫的信?”沈初凝秀眉微蹙,疑惑地開口問道。
只見雲書宣伸手拿起桌上那張信紙,厲聲道:“你祖母寫的。”
說罷,他便將信紙遞到了沈初凝手中。
沈初凝一邊趕忙接過信紙,一邊心中暗自思忖道:京城能有什麼急事?爹爹不一直都是在濟南的嘛。
按道理來說,如果真有什麼事情需要處理,應當去找爹爹才對,怎麼會這般特意等著娘回來?
懷著滿心的狐疑,沈初凝迅速展開信紙,一目十行地掃過上面的文字。
然而,僅僅片刻之後,她的臉色卻瞬間沉了下來。
只見她二話不說,直接就著桌上那微弱跳動的燭火將信紙點燃。
火苗貪婪地舔舐著信紙,很快便將其吞噬大半。
直到信紙快要燃燒殆盡之時,沈初凝才隨手一甩,將殘留的灰燼丟進了地上那個不起眼的小罈子之中。
做完這一切後,她像是如釋重負一般,輕拍了幾下衣袖上沾染的灰塵,然後語氣堅定地說道:“就當作從未收到過這封信,咱們該做什麼還是照樣去做。”
就在此時,一直在旁默默站立的珍珠忽然輕聲插話道:“小姐,老夫人特地派了身邊的丫鬟前來送信,現在還在府上等著呢。”
聽聞此言,沈初凝不禁被氣笑出聲,冷嘲熱諷般地回應道:“祖母可真是捨得下血本!她房裡如今總共也就只剩下四個丫鬟而已,居然還要派出一個專門跑來送信。”
雲書宣站在那裡,胸脯一起一伏的,顯然氣得不輕,“其實咱們剛到濟南沒多久,京城那邊就送來書信,說是要咱們趕緊回去呢!娘當時回了信過去,講了你爹這兒沒有女眷操持家務,總歸不太像個樣子。可沒過多久,就送了第二封來,說是不忍你在山東受苦,非要讓人把你送回京裡去。娘知你不願意回去,就直接沒理會那封信。這不,直接就派了人來了。”
沈初凝聽到這話,頓時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氣惱道:“擔心我在山東受苦?祖母她也好意思說出這種話來!”
雲書宣見狀,趕忙伸手拉住沈初凝,將她按坐在椅子上,輕聲安慰道:“先別急,就算你祖母派人來了,難不成她還敢強行把你綁回去不成?咱們只管好吃好喝的供著,別搭理她就是了。”
沈初凝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轉頭看向身旁的珍珠問道:“這件事爹爹知道了嗎?”
珍珠連忙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因為那封信上明明白白寫著要夫人親啟,所以老爺目前只是知曉京城有信件送來,但並不知道里面的具體內容。”
雲書宣聽完珍珠的回話,略作思索後,便對珍珠吩咐道:“珍珠,你現在馬上去找老爺,告訴他老夫人想要接小姐回京舉辦及笄禮,而我希望就在濟南給小姐操辦,讓老爺最終拿個主意。”
珍珠應了一聲,匆匆忙忙地轉身離去。
待珍珠出門之後,雲書宣這才輕聲開口詢問道:“阿凝,這件事情,你自己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只見沈初凝微微皺起眉頭,低頭沉思了好一會兒方才緩緩說道:“雖然我也想在濟南辦,可也怕母親和祖母因我而鬧得不愉快,但若說要回京去,就怕辦完及笄禮,再也沒有機會出來了!”
女子及笄之後便可以開始談婚論嫁了,而沈初凝心裡非常清楚,若是此番真的回到京城,那沈老夫人指不定會整出什麼么蛾子來。
到時候她爹不在身邊,再加上孝道這座大山壓著她孃親,她很有可能會被沈老夫人給拿捏住。
雲書宣自然是一下子就聽出了沈初凝話語中的顧慮,於是趕忙出言安慰道:“要是實在不願意回去那就別回了,就算是留在濟南這裡,娘也一定會把你的及笄禮操持得熱熱鬧鬧的。”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