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點鐘,有人陸陸續續地離開,有人選擇了其他娛樂專案,被酒保帶著前往二樓。
申時恩和林昭惠已經離開。
K.Y也帶著幾個朋友去往樓上。
店裡放起了舒緩的英文歌。
剛才喧鬧嘈雜的氛圍,轉眼安靜了下來。
酒保們開始收拾殘局。
拖走了舞池上睜著眼睛的烏紫色屍體,還從廁所裡拖出了幾具血淋淋的屍體。
這些屍體已經被咬得殘缺不全,如果不是因為手環的存在,根本無法辨認出是誰。
身上的傷痕像是某種牙齒鋒利的動物所傷。
這些屍體被拖到了後廚。
酒保挨個詢問她們要不要去二樓開個房間。
大家看到白手套上的血跡,連連擺手拒絕。
很快,酒保們也不見了,燈光都被熄滅了。
儘管還沒到打烊時間,卻只留下了吧檯前的一盞燈,只有女調酒師還在吧檯前忙碌著。
時間接近凌晨五點,正是睏倦的時候。
時厘四人已經兩個晚上沒閤眼,現在也是強打著精神,商量了一下,決定輪流休息。
裴望星和春奈先睡,再換她和甘晝月補覺。
鋼琴的伴奏聲傳到耳畔,時厘的耳朵微微動了動,這已經是她第三次聽到這個旋律了。
這次不是哼唱,不是口琴版。
而是原版《黑色星期五》。
曲調沉重壓抑。
她轉過頭,就看到斜對面的一個天選者拿起藏在身後的冰鏟,直接插進了自己脖子裡。
“撲哧!”
鮮血飆出半米遠。
而其他散座和卡座的天選者隊伍裡也出現了同樣的症狀,有人伸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像被什麼控制了似的,眼睛通紅,呼吸困難。
他們的同伴不顧一切地衝上去搶奪對方手裡的危險物品,場面一度混亂不堪。
其他天選者躲得遠遠的,生怕被誤傷。
發病的都是剛才沒有蹭到酒,又不敢上舞池的天選者,他們似乎出現了嚴重的認知偏差。
浪漫國一名天選者也發狂了。
她將所有靠近的人都當成了詭異。
“歌,是歌!”時厘直接喊道。
規則第十條。
【請保持心情愉悅,如果場內的音樂讓你覺得不舒服,你可以前往吧檯要求換歌,調酒師會滿足你的要求,記住,是吧檯。】
伴奏聲很小,混亂之中,幾乎沒有人注意到這點,心情愉悅的天選者沒有感覺到不適。
而被影響到的天選者,已經無法自主思考。
聽到這話,剛制服住同伴的朱斯蒂娜立刻明白過來,扛起同伴就往吧檯走去。
“啊!”隊友惡狠狠咬住她的手臂。
朱斯蒂娜吃痛,條件反射地鬆開了手,紅眼睛的同伴趁機掙脫開來,朝著某個方向跑去。
“不是那裡,瑪蒂爾達!”
朱斯蒂娜捂著傷口,大聲喊道。
瑪蒂爾達沒有停下,她一頭撞在了羊頭雕像鋒利的角上,山羊角從後腦勺穿了出來。
……
十幾具屍體,這首歌終於結束了。
在場的天選者們再也無法入睡,生怕等會兒這首陰魂不散的歌又突然響起來。
八點。
眾人回到電視臺。
時厘拿到手機的第一時間開啟行程App。
週四所有行程都變成了灰色,無法選擇。
她們決定先回待機室稍作休整,再去地下停車場用掉今日時長,最後回到待機室練舞。
今天已經是星期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