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厘再次回到了第一個房間。
正好看見鏡中,齋藤芽衣子急匆匆地走進廁所,過了會兒,一道莫名眼熟的身影和正低頭擺弄手機的櫻花國天選者擦肩而過,快步走了進去。
那人抬起頭,是溫斯頓的臉。
他停留在那扇門外,敲了敲門,口中發出的竟然是黑島涼子的聲音,“芽衣子。”
“涼子,你怎麼來了?”齋藤驚訝。
“我過來洗手,就讓優紀先回去了。”
“正好,涼子,你看看這個……”齋藤芽衣子說著,從門縫底下,遞出了一張溼漉漉的紙片。
她根本不知道,門外的不是隊友。
馬桶的沖水聲響起,齋藤芽衣子在走出來的瞬間,毫無防備地被打暈,丟進最後一個隔間。
鏡子裡的一幕幕飛快掠過。
她看到春奈走到近前,按下酒店的電梯按鈕。
倏而想起之前聽春奈說過,好幾次都在鏡子裡看見了一道模糊的、似乎是女性的身影。
難道說……
時厘嘗試用手敲打鏡面,春奈雙眼放空地在發呆,又低下頭看向雙腳,似乎看不到她。
她看著對方進入了衛生間。
過了會兒又走了出來,再次來到鏡子前。
春奈的臉離得很近,宛如隔著鏡子面對面。
時厘和她說話,她跑得比兔子還快。
只好耐著性子等到了晚上。
終於等到了甘晝月前往衛生間。
時厘瞅準時機,屈肘狠狠砸向鏡面。
咔嚓、咔嚓咔嚓……
鏡子上出現了幾道裂痕,手肘也被割傷了。
她清楚地看見甘晝月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下。
時釐正要繼續,突然聽到了一陣清脆搖晃的鈴鐺聲,和呼哧呼哧的粗沉喘息聲。
整扇門都開始跟著震顫了起來。
狗來了!
時厘心頭一緊,連忙閃到門後。
身後是無盡的黑暗,空蕩得讓人不安。
她捂住耳朵,閉上眼睛,也能感覺到那道粗重的喘息聲越來越近,鼻子似乎噴在後背上。
門被猛地推開,差點撞到她。
伴隨著一股濃烈的腥臭味,鈴鐺的響聲從頭頂傳來,難以想象這隻“狗”到底有多大。
它似乎嗅出了空氣裡的血腥味,但沒有找到外來者,在房間裡焦躁地徘徊、踱步。
“汪汪汪汪汪……嗷汪汪汪!”
狗叫聲持續了好久,才從這個房間離開。
時厘鬆了口氣,從門後走出來,發現鏡子已經徹底碎了,碎片裡映著幾具慘烈的屍體。
確定狗進到了第三個房間,她才敢進第二個房間,目光投向鏡子,正好是隊友的畫面。
春奈坐在林昭惠的待機室裡。
她低垂著頭,都不用怎麼醞釀,眼淚就包在眼眶裡了:“前輩,我的隊友不見了,我不敢和經紀人說,只能來找你了,我該怎麼辦……”
林昭惠沉默了幾秒鐘,“會沒事的。”
春奈搖了搖頭:“我們昨天碰見個記者,我們答應幫她找一個東西,她昨天晚上出去後現在都沒回來……前輩,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辦?”
林昭惠散漫的神情出現了些許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