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奈眨眨眼,作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門口賣湯飯的那個光頭男人,你最好離他遠點,他是個殺人犯,才從牢裡放出來。”
“欸?”春奈睜大了眼睛,雙手捂住嘴巴,也配合著他壓低了聲音:“真的啊?”
“我們這條街上的人都知道這件事。”
糖果攤主瞧見她的反應,更來勁了。
“一開始大家還不清楚他的底細,對他態度還不錯。後來他殺人坐牢的事被爆出來,這條街的生意慘淡,住在附近的居民都不敢過來了。
你說,畢竟這條街上都是做餐飲的,萬一他心情不好再來個持刀傷人,或者投毒怎麼辦?
這種關了很久出來的,說不定早就關出問題了,誰能保證不會再次犯事兒?還是近幾年地鐵修起來了,這條街的人才稍微多了一點。”
春奈回憶著之前見到光頭男人的場景,安安靜靜,守著自己的攤位,不與任何人交談。
不過,這麼一想,周邊的攤位確實和湯飯攤之間有一道無形的隔閡,互相融不進去。
“那他殺的是誰啊?”
“這就不清楚了。”糖果攤主說,“畢竟過去這麼多年了,你別看他現在是看著挺正常,之前有不信的人跑去問他,他親口承認自己殺過人,還神經質地自言自語,把來問的人嚇得夠嗆。”
門口的攤位想離光頭男人遠點,又捨不得美食街入口的客流量,其他攤位又想往門口擠。
於是,都想辦法地把光頭男人趕走。
娜娜姐每天收到那麼多投訴電話,那些人不敢明面上驅趕,想讓美食街管理人員把他趕走。
管理人員也不敢,刑釋人員本就很難找到工作,已經和社會脫節了,要是再阻止他創業,導致報復社會,引起不必要的社會輿論就麻煩了。
春奈又問:“他叫什麼名字啊?”
“大家都叫他光頭,真實姓名也沒人提。”
糖果攤主停頓了下,繼續說:
“大概就是一年半前,附近的地鐵修好,咱們這條街就重新火了起來,入駐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攤位,以前的老攤位反而越來越少了。”
他努了努嘴,眼神瞟向旁邊那些賣熱奶寶和網紅小吃的攤位,滿臉不屑:“我從來沒聽過這些奇怪的東西,你看吧,肯定開不了多久……”
這是真把她當樹洞了,什麼心裡話都往外抖落啊,春奈還想繼續聽,但時間不允許。
【美食街規則】第五條。
【在不購買食物,且非僱員的情況下,每天只能在每家攤位前停留五分鐘。】
這條規則限制了天選者的行動,她們沒辦法在一個攤位前獲取太多線索,只能不斷往裡走。
時間差不多了,春奈離開糖果攤。
她還可以去其他攤位繼續套話,但春奈注意到米腸家的小男孩和其他小孩在河邊玩。
他們走在垃圾上,手在淤黑的河裡盪來盪去。
這些小孩跟著父母起早貪黑,難得的玩耍也是在這條街上,這裡沒有他們沒去過的地方。
春奈想到,他們不受第二條規則的限制,之前也是小男孩將上半部分規則轉交給她們。
美食街規則第四條。
【美食街的全稱是“夢想城美食街”,目前燈光設定已經修好,燈光亮起時即為夜晚。
如果你看到牌坊上只剩下“夢食街”三個字亮著,請立刻跳進河裡,或進入周邊的商鋪。】
夢想城美食街。
名字很有重量,卻只是一條逼仄的老街。
天未亮就出攤,天黑也還未離開。
這些大人已經被生活磋磨了稜角,所以每日只能按部就班地麻木地前進或後退,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