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拉長尾音,知道確實要勞煩他再回去一趟了。
祝培風雙眼一眯,眸光滿是不悅,“譚心竹,你是不是忘了?本世子可是有爵位有官銜的正二品大員,不是呼來喝去的跑腿,還是你在祝王府當少夫人當習慣了?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閒?”
她咬住下唇,極力忍耐,但確實找不到反駁的話。首先是她稀裡糊塗就選擇參加晉選的,還以為只要把東西設計好就行,卻完全忽略了這些早該知道的流程。
如今其餘兩家都順利被收入禮部,唯獨到她這卡了殼,還要勞煩他來回多折騰一趟,是她有錯在先,又有什麼理由指責別人?
笨想也知道,先看樣本再看實物,這是做生意的慣例,她鋪子裡還知道放幾本樣冊呢,何況這麼貴重的東西,他肯定也不可能在沒確定是否符合要求的情況下,就隨她貿然前去。
當然……要是以前那種關係,這不過他一句話的事,其實只要隨她到外面看一眼,一切問題就都解決了。可兩人關係已經鬧掰,她在他眼裡就跟另外兩家商戶沒有任何區別,絕對公事公辦,她也沒立場讓他再懷有私情。
心竹如鯁在喉,心裡難受、臉上難堪,尤其在被人直接指出這麼低階的錯誤後。
屏住一口氣,她不好意思的請求,“世子爺,可否容民女回鋪子把圖紙拿來?我一定會快去快回,不會耽誤您太久。”
祝培風薄唇輕勾,可那笑意卻並未到達眼底,“譚心竹,你挖空心思離開我,就是為了成為在外面拋頭露面的女商人?我還以為你能有多大的能耐、成就多大一番偉業呢,可今日才知……四年過去,你也不過爾爾。”
心竹眼睛溼潤了一瞬,硬從牙縫裡擠出句話,“祝培風,你別這樣說。”
“呵……我說錯什麼了嗎?你在決議離開時會不會想到有這麼一天?無論你飛得多高、飛得多遠,還是讓我想捏死就可以隨時捏死!”
他的意思已經表達很明顯了,無非就是想擊垮她,不論是從行事上、還是語言上,可偏偏她的性格從來都是遇強則強,被這樣一擠兌,反而釋然了幾分。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這樣,能扛得住打擊就活著,扛不住就得被壓死。
而她選擇前者!
心竹緩了緩,硬壓下那抹委屈,待淚霧散去才重新挺胸抬頭,“若大人同意,民女現在就回去取,若您不願意,我便即刻將門口東西拉回去,就當金福堂退選了。”
祝培風咬咬牙,本想不接受她的威脅,她退不退選又與他何干?但想法和出口的話卻兵分兩路。
“本世子只給你三炷香的時間,不過別往自己臉上貼金,這樣做並非怕你退選,而是不想讓湘藍公主失望。”
“民女知道,這就………”
她話還沒等說完,屋門卻被敲響幾下,一道嬌聲傳來,“阿風哥哥……你在裡面嗎?”
“我在,婉馨進來。”他立即回,一掃剛才跟她說話時的冷硬。
隨後,門扉被推開道縫,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出現在屋內,她身姿婀娜、體態纖細,長髮披散在肩後,包裹住那張豔麗的小臉兒,十分嬌俏柔美的樣子,跟蓮雪的奔放相比又蘊含著一種含蓄的美,可是發現她立在裡面,鄙夷高傲的神態卻如出一轍。
祝培風在她進來後便起身迎過去,還體貼將她拖著的瓷盤放在茶桌上,溫和道,“外面正颳著風呢,何必親自過來?你想見我叫白月傳話就是。”
少女含羞帶臊瞄他一眼,眼中柔情無限,“正是因為天冷,人家才特意燉了一盅熱湯給阿風哥哥暖身啊,可是熬了兩個時辰了,阿風哥哥趁熱快嚐嚐。”
祝培風愛憐抬手摸摸她頭頂,“馨兒真是有心了,大冷的天還在廚房待這樣久。”
“嘻嘻……”她笑得嬌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