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戶則是開始用牆角邊的清水桶沖洗被血液浸透了的木板。
“今天的工作完成了,我帶您在營地裡面轉轉。”
屠夫將自己的工具歸位,隨後帶著菖蒲開始往外走去,當他們出了門之後,就見那些原本還在閒談的聲音瞬間安靜了下去,最終只剩下大家刻意轉移向一邊,避免和屠戶接觸的視線。
“您是個體面人,不應該過來的,下次縣令來的時候您記得要個足夠的價位,我們即使活下來了,後面估計也是在這裡做不了生意了。”
屠夫邊走邊衝著那邊敢看向他的幾個新來的人笑了笑了,那些人瞬間就被之前同伴講述的關於屠夫的故事嚇得一個激靈,隨後趕忙和周圍的同伴一樣低下頭避免視線的交織。
兩人一路往前,最終來到了這染房的側面,在這裡有幾間磚瓦蓋的房子,應該是染房原本的建築。
“您就住這邊吧,這裡是藥房,冬暖夏涼,而且還乾燥,藥材的味道也可以將周圍的臭味壓下去一點。”
“每天就一個病人?”
菖蒲看著自己的行李已經被人放在了那早已鋪好的床鋪邊上,轉過頭來詢問道。
“病人到是不少,還有很多青壯年的小夥子,只是就和縣令說的一樣,我活糙,誰家好娃子願意讓我作踐。
大都是熬到第三階段然後被塞到竹籠子裡面送走,只是長痛不如短痛,這道理他們怎麼就想不明白。”
屠夫一邊講著,一邊轉頭看向那邊一個顫顫巍巍的走向這邊的男孩,那男孩手裡面赫然握著一柄刀。
“你殺了我爺爺。”
這男孩瘦的離奇,讓菖蒲一時間都沒有認出來,這赫然是老裁縫的那個孫子。
“哦,他還沒死呢,你可真是個大孝孫子。”
屠戶轉過身,一臉無所謂的站在那裡,不反抗也不解釋,似乎就在等著男孩上前來殺死自己。
“你還狡辯,就沒有人可以在你那裡活著出來。”少年越說越激動,握著短刀的雙手也不再顫抖,而是死死地對著面前這個高大魁梧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