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白再次醒來,這一次他感覺自己的喉嚨火辣辣的疼,還帶著幾乎要冒煙的乾澀感。
他突然間領悟了那被兄長壓著背的詩詞中“飢腸得酒吼怒雷,牙頰生煙喉吻燥。”到底是一個什麼意思。
此刻的自己當真就是如此,不過他記得自己昏倒之前應該已經到友人身邊了,對方大概是將自己給送到醫館來了,至少命算是保下來了。
“水,可以給我一點水嗎?”
廖白感受著幾乎要皸裂開來的喉管,用手指抓了抓身下的床單,隨後小聲地詢問道。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他聽見在自己頭朝向的位置上有椅子被移動的聲音傳來,應該是醫生到了。
隨後一張他大概是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面孔來到了他的眼前,對方有著一雙杏眼,挺立的鼻子,秀氣的眉毛。
若是尋常時候見到這標誌且俊俏的少年廖白也許會上前結交一二,若是對方願意飲酒作樂吟詩作對也倒算是一樁美事。
只是此刻他只想要逃,逃的遠遠的。
“苦也,是我害了兩位兄弟啊,要殺要剮衝我來,別動他們,放他們走可好。”
廖白悲從心中來,他原本以為自己那兩位兄弟可以救自己脫離苦海,但是萬萬沒想到也被這賊人給捉了去,看來他們一行人怕是要整整齊齊了。
“沒發燒啊,腦子怎麼壞了。”
菖蒲摸了摸這一醒來就開始說胡話的少年,確定對方沒有發燒後疑惑的上下打量起來對方,最終他的視線停頓在了其高高腫起的臉頰之上。
“這腳上的傷口是我治療包紮的,但是他臉上的巴掌咱們可要說好,這可不是我動的手。”
菖蒲將那外面的兩個人給叫了進來,床上的廖白看著兩位兄弟眨了眨眼,此刻他略微察覺到事情也許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只是對方那神乎其神的下針手法還是讓廖白有些擔心。
廖白努了努嘴,想要讓倆兄弟遠離那大夫,對方下針的手法那當真是神乎其神,但是遠離一點應該可以防下來,到時候說不準可以將自己一起帶走。
“是,那是我們害怕他睡著了扇的。”之前牽牛車的少年立刻點頭,他看了看那臉上微微腫脹起來的同伴,心裡感覺略微有些心虛。
“大夫,他已經沒事了吧。”冷清的少年靠在牆邊,問出了此刻同伴最擔心的那件事。
“血已經止住了,雖然傷口再次被牽引了,但是我已經幫助他歸位了,要是想要恢復至少也要五十天往上的靜養配合藥物治療。
但是,他的腦子好像壞了,也許是受傷後失血過多傷了元氣進而傷了神,也不一定是你們扇的,但是需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我會盡力治療的。”
三人將聲音壓低,在聽見腦子壞了之後那兩個少年立刻轉頭看向了那躺在床上,渾身上下痠痛不已,只能動一動脖子的廖白。
此刻的廖白不敢直接出聲提醒,生怕那大夫先下手暗算兩個兄弟,他看見和那個大夫站得如此之近的兩個同伴終於看向了自己,連忙努起了嘴,想要讓他們趕快離開。
只是話他不能說,那手也好像是墜了千斤重的鉛塊一般的抬不起來,廖白也只能動用自己面部的肌肉努力提示對方。
菖蒲一副你們也看到了的模樣聳了聳肩,剩下兩個少年相互對視一眼,眼中露出了一絲同情和苦澀,他們還不死心的再看了看那開始像他們吐泡泡的廖白,最終也只能接受了這個殘酷的現實。
“還是要請小大夫救救他,我這兄弟身世苦……嗯,從小就沒了爹孃。”
之前牽牛車的少年說完之後轉頭看向了自己那個依然一臉冷淡的抱著長劍靠在牆邊的同伴,似乎是希望得到肯定的回應。
“對,從小就沒了父母。”抱著劍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