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梅一手抱衣服,一手抱娃,大步流星地往家裡趕。
雖然已經是三月了,清晨還是散發著陣陣涼意。小草上的露珠嬌豔欲滴,蝴蝶在花叢中翩翩起舞,小鳥在枝頭上蹦來跳去,吱吱喳喳叫個不停,彷彿都在迎接這個意外到來的小生命。此時,太陽公公才剛剛劃破天際,柔軟的陽光灑在林冬梅身上,讓人感覺到一絲絲溫暖。
夏向陽是林冬梅的丈夫。他是個文化人,文革期間遭到迫害,流落到鄉下。林冬梅是本村人,他們居住在祖母留下的老宅。此時,夏向陽正在院子裡練毛筆字。
“向陽,快點!我撿了個娃娃,我估計她餓得快不行了,你趕緊去廚房盛點米湯出來,我喂她喝下。”
夏向陽還想問點什麼,眼見情況危急,他來不及多問,只能按照冬梅說的去做。
冬梅一手環抱著女娃,一手拿著勺子喂米湯。向陽端著小碗,蹲在冬梅面前,冬梅拿著勺子,可是不管她怎麼喂,女娃就是不喝,一點反應都沒有,嘴巴閉得緊緊的。她拿著勺子的手都在發抖,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害怕。
“快點喝呀!”冬梅都快急出了眼淚。
“我來試試吧。”向陽一把接過勺子,“乖寶寶,來,我來餵你喝點米湯,喝完就暖和了,乖哦。”如此重複了好幾遍,女娃還是沒反應。
此時,彷彿時間都凝固了。冬梅屏住呼吸,看著女娃看得出神。向陽也不敢大聲呼吸,他剛想開口說話。突然他看到女娃的嘴角動了一下,他跳起來說,“她嘴巴動了,快,再喂點。”
女娃喝了幾口米湯,身體終於暖和了一點,嘴唇也慢慢的有了一點血色。可她依然沒有醒來。
“向陽,要不請林村醫來家裡看看吧。她這樣子我不放心。”冬梅說。
“行,沒問題。可是這到底怎麼回事呀?”向陽看著女娃疑惑的說。
“哎,我剛才在河邊洗衣服,一抬頭就看到了一個竹籃子,我以為是別人的衣服忘記拿走了。我把它招過來一看,是個娃娃,嚇我一跳。我看她這麼可憐,我就把她帶回來了。也不知道誰這麼缺德,把娃娃放在河裡,這簡直就是殺人!”冬梅越說越激動。
向陽一邊聽,一邊看著女娃,這女娃安靜的讓人有點心疼。他彎腰,伸出手,摸了摸女娃的小臉蛋。“你先看看她身上有沒有什麼東西,或許會有什麼線索。”
冬梅氣憤的說,“都能把娃娃丟到河裡去,還能留下什麼。”冬梅把她的衣物解開,發現一張紅色的紙條,開啟一看,上面寫著潦草的文字,冬梅看了好一會才看來寫的是什麼。三月初三,這娃娃昨天才出生,一出生就被丟棄了,實在太可憐了!
“是個女娃子。”冬梅把她衣物解開全身檢查了一遍。“估計那戶人家不喜歡女娃子,就直接把她丟了。女娃有啥不好的,天底下的男人不都是女人生的嗎!”
“我先去把林村醫請過來看看吧。”向陽說完就走了。
林村醫拿出聽診器放在女娃胸前腹部聽了聽,又對她全身的面板檢查了一遍。
“沒什麼大問題,就是受了風寒。這麼小的娃娃最好不要用藥,你們好生照料著,室內要注意通風,不出五天,就能痊癒了。”林村醫信誓旦旦的說,他是我們村裡最有威望的醫生。
“估計就是昨天我遠房親戚送來的路上招了風寒,麻煩你了,林醫生。”冬梅心虛地說。
“那行,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診所還有事等著我呢。”林村醫說完,提起藥箱就走。
冬梅突然想起了什麼,喊住林村醫,“等一下,林醫生,你知道哪裡能買到奶粉嗎?”
“這個得去縣城買。”
送走林村醫後,冬梅把院門關上,把向陽叫到客廳。
“向陽,我想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