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來靠著這座賭坊,他不知贏了多少賭徒的性命,抵給他的妻女,就塞滿了曹家三進的宅子。
雖落了個曹賊的名頭,卻也讓他子嗣綿延,曹家漸漸有了世族氣象。
而隨著弟弟在天門的地位越來越高,曹無傷有信心,自己還會繼續贏下去,一直贏下去!
曹無傷愜意地睜開眼睛,目光望向遠方,忽然渾身一顫。
他遠遠看見,從大道的遠端,一個黑白相間的身影,在漸漸走來!
那是道袍!
穹窿山方圓百里,只有一個道觀,也只有一個道士!
曹無傷跳了起來,果然看清那張臉,臉上露出了狠厲的神色。
開賭坊的這些年來,他並非從來沒有輸過!
他曾在賭桌之外,輸給過山上的一個道士!
那穿著黑白道袍的人走得不快不慢,衣袍在風中輕輕擺動,直到越來越近,曹無傷也看清了那張臉。
果然,是那張讓他又恨又怕的臉!
和十年前一樣平靜、年輕、可恨!
曹無傷大吼一聲:“都抄傢伙出來!”
賭坊裡立刻衝出來一群彪形大漢,個個手持兇器。
“怎麼了大哥!”
順著曹無傷的視線,這群大漢看見了穿著黑白道袍、悠悠走來的陸玄,其中有些人忽然想起來什麼,面色紛紛劇變。
“他他他”其中一個長髮男子望著緩步走來的陸玄,腦海之中忽然浮現出一段可怕的回憶,面色難看了起來。
那是一杆長槍和一個膝蓋的悲慘回憶!
自己的腿就是因此而跛!
“他他他什麼?”陸玄走到了跟前,神情笑眯眯的,眼眸深處卻蘊含著平靜與漠然。
長髮彷彿被史前的巨獸盯住了一般,畏縮到了後邊,在陸玄的目光注視之下,連口都不敢開。
一瞬間,不只是長髮,在場所有表面上看起來凶神惡煞的地痞惡霸,面對站在陽光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陸玄,都感受到了一陣浸潤到靈魂深處的寒意!
沒有人敢開口,沒有人知道這個道士突然出現在賭坊,是為了什麼
曹無傷盯著陸玄半晌,面色陰沉如水,但作為賭坊的老大,他還是頂著壓力強硬了語氣:“姓陸的,你想做什麼!”
“上一次的事情,天門沒有和你計較!”
“但你莫非以為真能在為所欲為嗎!”
曹無傷緊緊盯著陸玄,一邊放著狠話,卻一邊感到心虛。
上一次賭坊被搶,弟弟去給自己找場子,最後卻什麼結果也沒有,自己每每問起,無敵這傢伙也是含糊其辭,只讓自己不許招惹這道士。
倘若此番這陸玄再搶一次賭坊,自己該怎麼辦?
弟弟貴為核心弟子,究竟能不能鎮住他?!
就在曹無傷心裡打鼓的時候,陸玄笑了,彷彿堅冰融化,眾人感受到的寒意頃刻驅散。
“你們賭坊,不做道士生意的嗎?”
“我來賭坊,當然是賭錢來的。”
,!
曹無傷露出懷疑的神色,看向陸玄:“你是來賭錢的?”
陸玄眯著眼:“道士也會缺錢的嘛!”
“快讓本觀主進去,我已經迫不及待大殺四方了!”
說話間,也不等其他人反應,陸玄已經驅開堵在門前的人群,走進寬敞的賭坊。
“大哥”
長髮男子緊張地看向曹無傷。
“不慌!”
曹無傷抬手製止了小弟的開口,臉上的驚異慢慢轉變為陰狠的神色。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既然他想來賭坊玩,那我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