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負齊、晉、秦三國通緝的至人鄭安平,就是個實打實的瘋子,從頭到腳都充滿了反社會的瘋狂氣質!
而秦國的商君大人,也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啊
並且,通緝鄭安平、加封王翦這件事情本身,也是對王翦的一種安撫,它傳達了至關重要的資訊——
“老王啊,雖然你兒子做了那反賊的勾當,但我知道你,你不是那樣的人!”
“雖然礙於律法,我不得不送走你兒子,但我還是願意讓他風風光光的走。這一切,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啊!”
“給你封個大侯爵,家裡的地也擴大,好好幹,你還年輕,並且名叫老王,肯定還能再生兒子!”
這當然是經過了陸玄藝術加工後的表達,但意思,確實是這麼個意思。
范雎也輕輕嘆息一聲,語氣之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這就是商君衛鞅。”
“他的恐怖之處,不僅在於可怕的修為和戰力,更在他的謀布之深、思慮之細,稱得上草蛇灰線,伏脈千里!”
“而他執行計劃之時的果決狠辣,無論是眾生草芥,還是左右臂膀,都只是用來營造全域性、隨時可棄的棋子!”
陸玄靜靜的聽聞范雎對那位商君的評價,神情微動。
在這一刻,他想到了一天之前,他也是從范雎口中聽到的對於鄭安平的評價。
“看眾生,如神看世人。”
還真是蛇鼠一窩,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范雎回了自己的屋裡,似乎在研究著什麼,獨留陸玄一人站在山頂,看著層雲被風吹蕩。
冬日寒冷而乾燥,乾燥就會有一絲絲泛癢。
冷風吹過,他伸手撓了撓臉,又撓了撓胳膊腿,屁股,後背,撓到胸口,撓到了一塊堅硬。
他身上忽然有電流流過。
那是不久前王卉給他的、進出森羅山的令牌!
他忽然想到,當日王卉把這枚令牌給他的時候,表情頗為複雜,那複雜之中,像是夾雜著一絲不情不願。
那麼這塊令牌,想來也是那位謀篇深遠的商君,刻意留下的手筆啊
陰翳的天氣,雲層很厚,風做不到將雲吹得聚又散,只是一陣一陣把那些雲吹得變形。
但無論風怎麼吹,雲終歸會變回原樣。
陸玄望著手裡的那塊令牌,像是思考了很久,最終隨手揣回了懷裡。
出來混,最重要的是能想明白:想不明白的東西,我先眼不見為淨!
他的表情像雲一樣,自由而散漫。
:()貧道的人生,一眼望不到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