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勢蹲在圍牆上的陸玄,從懷裡掏出一枚令牌,看向白兀朮的表情帶著些許同情。
“哥,你這腦子是真不給使啊!”
“我們家胖子隨手撿了塊爛木頭雕的假令牌,你拿到手裡都不帶看看的?”
白兀朮震驚的看著自己手中的令牌,不僅沒有能承載氣機的特質,在那塊空缺模糊的正中央,隱隱約約刻著什麼東西。
他微微舉起,光滲在上面,看見了三個刻痕細微的蠅頭小字。
“狗腦子!”
白兀朮怒吼一聲,將那假令牌砸在地上:“你故意設計我?!”
道士保持拉屎狀,手中把玩著真的令牌,表情笑眯眯的。
“這不是明擺著的?”
眼看白兀朮表情憤怒,他不失時機的補上。
“不過你也別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這還不是得怪你自己,先騙了貧道?”
白兀朮神情一滯:“我騙你?”
“你沒騙我?”
道士的聲音不高不低,在森羅山一如既往寒冷的風裡,傳遞不了溫度,讓白兀朮的嘴巴張了又張,卻沒能說出辯駁的話來。
“你那天跟我說的那個不想見白蹇的理由,根本就是放屁!”
這一點,從先前邾長貴提到“爹”後白兀朮的反應,就能得到確定的印證。
白兀朮沉默了一會,冷冷的問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道士彷彿蹲累了,在那圍牆之上,慢慢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望著白兀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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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跟我說你在外漂了幾百年,找到了自己的愛好,是擺攤做食物”
白兀朮表情一僵,卻梗著脖子說道:“這怎麼算騙你!”
“老子在咸陽城擺了八十年的攤,不是愛慘了擺攤,能是什麼別的原因?!”
陸玄眯了眯眼:“按照那日那個中年男子所言,你小子擺攤八十年,不是為了在咸陽城佈置暗子和鉤子,留待光復風月宗?”
白兀朮的神情忽然顯得慌亂了起來:“我畢竟出身於風月宗!”
“回咸陽擺攤做東西,順便積蓄力量,為故宗和我娘報仇,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陸玄聽到這話,低低嘆了口氣。
“是啊”
“我起先也是這麼想的,雖然隱隱覺得哪裡不太合理,但沒有升起確切的懷疑,直到”
白兀朮的表情顯得有些迫切:“直到什麼?”
“直到啊,我心血來潮帶你來了森羅山,讓你跟長貴搭檔,打了那場麻將。”
“那場麻將?”
“不錯,那場麻將,雖然長貴承擔了絕對的主力,並且不太願意承認你的作用。”
“但把你們吊在樹上的時候,我和百里做了細緻的覆盤,判斷出你們能贏四百多圈,你絕對佔據了一部分功勞!”
“你只學了不到一個月的麻將,就已經打得這麼好。”
白兀朮的神情不可置信:“可是,我麻將打得好,又能說明什麼東西!”
“不能說明任何事情,但點醒了我。”
“點醒了你?”
“嗯。”
“點醒了我,對你之前的說法隱隱感到不對的地方在哪裡。”
他的聲音平靜,不像是拆穿謊言,而像是簡單的陳述一個事實。
“你啊,吃虧就吃虧在,從前沒有找到過自己真正熱愛的東西。”
風吹動道髻的碎髮,道士伸手在衣服上找了找,沒找到兜,於是只能雙手懸垂,任由長長的袖筒耷下來。
“對於真正熱愛的東西,沒有人會願意做八十年,還把它做的像一坨屎啊!”
:()貧道的人生,一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