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安平山上重新劫雲滾滾,雷鳴大作。
陸玄這一次完美的控制住了自己捅入的力度,但似乎拔出時急躁了些,對雷眼的破壞稍狠。
失敗。
五個月後,又捅。
捅入和拔出都做的很完美,雷眼被擊潰,但仍未產生法則上的共鳴。
失敗。
三個月後,再捅,失敗。
兩個月後,失敗。
一個月後,失敗
到了第七年,陸玄渡劫的頻率越來越高,安平山上幾乎天天打雷。
但不知為何,雷聲似乎漸漸變小,而且雷光落下,也不如從前的力度那樣舒坦
商君殿。
昏暗的青銅殿上,商君高坐,而他的下方立著的,是當日負責捕獲白兀朮的中年男子,至人甘茂。
商君手中執筆,正在案前寫著什麼東西,而甘茂就這麼立在階下,雙眼閉闔,一言不發的等待著什麼。
良久,商君終於寫完案前的東西,手中的筆落下。
而幾乎與此同時,先前商君寫在紙上的那些文字,竟憑空浮起!
密密麻麻的文字形成威嚴浩大的符文,交織進桌角一方小小的印符。
商君輕輕一揮,印符落入甘茂的手裡。
“商君殿的其餘神將,不日就將趕赴三千凡國,遠離咸陽,這是呼叫他們的唯一信物。”
甘茂望著手中的印符,表情顯得凝重:“你沒有把握?”
,!
商君坐在上方,神情淡然的笑了笑:“尉繚府上每日進出咸陽的諜子,沒有十個也有八個。”
“本君若無把握,又怎麼會縱容他們到處結黨,和晉楚的天人這般往來?”
甘茂望著商君良久,緩緩說道:“那隻能證明,讓你感到威脅的,並非是范雎尉繚和晉楚那幾個天人。”
“你莫非顧忌,稷下學宮的管聖,抑或是虒祁宮裡那個盲目的樂聖出手?”
“聖?”
大殿之上沉默良久,忽然傳來一聲嗤笑。
商君的臉上浮現莫名的神色,似乎帶著一絲譏諷的笑意。
“世道衰落,兩個半聖,也敢妄自成聖了。”
“十二年後,他們不來便罷。”
“倘若真伸手到咸陽,那麼封崤之日,就是齊晉兩國聖殞之日了”
甘茂靜靜地望著面帶冷笑的商君,忽然緩緩閉上了眼睛。
“我好些年沒見過你這般神態了。”
“衛鞅,你的心不靜。”
商君臉上的神情緩緩消失,他定定的看著面前的中年男子,良久,發出一聲輕輕的嘆息。
那聲嘆息輕微,但在這昏暗安靜的青銅殿裡,顯得格外的巨大。
“騙不了你。”
甘茂面露微笑:“別忘了,我們本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商君也面露微笑:“似乎是一根藤上的葫蘆比較貼切。”
“都差不多。”
甘茂抬頭望向商君,目色深沉:“所以,你還是不肯告訴我, 能讓如今的你都感到忌憚的,究竟是什麼呢”
:()貧道的人生,一眼望不到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