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尋找莊周。
多年之前,他曾在東海之濱遇到這位騎鯨大師,因此收穫了一大套武器庫。
對於這些承自莊周的功法,經過多年的實戰檢驗,陸玄只有四個字可以評價。
猛的一批!
就連博學多聞的太學院大宗師範雎都對這些功法讚歎不已,稱其近乎於道。
那麼莊周的修為之高,已經不言而喻。
這種奇人異士,也許有一定的機率知道神人之路如何開啟。
即便他不知道,見見故人也不是壞事。
但東海畢竟茫茫無際,陸玄畢竟時間緊、任務重。
十二年後的封崤大典如一把鍘刀懸在陸玄的朋友們頭上,他很難心安理得的在大海上悠遊自在的坐著遊艇,度假一般尋找莊周的蹤跡。
所以他決定,只給自己一年的時間
冬去春來,隨著日頭一日復一日的北移,海上也漸漸有了入夏的氣息。
比如日漸和煦的海風,比如越來越猛烈的太陽。
巨鯊很大,大到足夠在它的身上撐一柄太陽傘,大到傘下足以放一張躺椅。
巨鯊的眼睛裡含著麻木般的迷離。
道士,如同死了一樣躺在躺椅之上,大傘的陰影之下。
和傘外的明媚陽光形成反差,他的心情難免顯得有些灰暗。
,!
在東海之上騎鯊一年,行十萬里路,見過千般風景,仍未遇見那位拉風的騎鯨大師。
東海茫茫,這一年裡他也遇到過一些齊國的海船,似乎在打撈尋找什麼東西。
但他們遠遠一見騎在兇猛巨鯊上的道士,都紛紛調轉船頭,似乎不想沾上麻煩一樣躲開。
陸玄明顯的感知到那些船上並無高手,何況自己的目標也不是他們,所以往往只是駕上巨鯊問一句見沒見過騎鯨的男子,便不再理會。
如此一年過去,今日,是不得不將身下的大鯊魚放生的日子——這傢伙眼看是要不行了。
倒不是身體健康不行了,而是精神健康。
日復一日的做司機,全年無休,報酬幾乎沒有,相當於海中社畜。
鯊魚堅持了一年,比大部分人類堅強了許多,但也已經瀕臨崩潰。
陸玄畢竟不是資本家出身,一絲人性未泯,實在不好意思再剝削下去了,決定在返航東海之濱的路上把這頭巨鯊放生。
他將傘和躺椅丟掉,又從巨鯊身上躍下,做了個讓它離開的手勢。
鯊魚的眼中沒有浮現喜色,只露出茫然和不解,還有一絲絲擔憂,擔憂這是對自己忠誠與否的考驗。
陸玄不廢話,揮手一招,巨浪掀起,將巨鯊捲到幾十裡外後,它才如夢初醒,發出了久違的尖銳而霸氣的叫聲,重新躍入深海之中!
而陸玄看了眼茫茫的大海西方,估算了一下返回東海之濱的距離,不算遠,睡個一兩天罷了。
然後仰頭栽在海面上,同時一抹氣機把自己包裹,朝西邊緩緩游去。
這是道士近乎無窮無盡的一生中,堪稱無聊的一年。
這一年漂泊海上,尋故人不遇,幾乎沒有和人類社交,除了完成必要的修煉,就整日躺在大鯊魚身上放空發呆,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如今就要回歸陸地和人類社會,他想安靜的躺一段,重啟一下自己的語言中樞和社交狀態。
兩個時辰後,他的耳朵微微抖動,在海風和海浪的呼嘯聲裡,遠遠聽見兩道對話。
“海面上漂著的是什麼啊大哥”
“遠遠看過去,似乎是個黑白相間的東西。”
“唔黑白相間的東西啊是一頭斑馬?”
“”
“你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