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蟬使出這一招來,不可謂不陰毒。
巫城守衛乃是朝堂的中堅力量,護衛著一城平安。
而戌狗身為鎮魔司玄級正將,自然不可輕易將守衛們濫殺。
不管是之前闖入巫城,還是前不久硬剛府衙,戌狗與唐笑都只是將守衛軍打傷,沒有傷及哪怕一人性命。
如今諸葛蟬蠱惑了全城上萬守衛一同來圍殺戌狗二人,可謂是正大光明的陽謀。
殺,則是毀壞夏國根基,死罪。
不殺,就是被這上萬守衛親自圍死,沒有半點生機。
根本沒有和談的可能。
這些守衛根本就不會聽戌狗解釋。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諸葛蟬身為一城之縣令,有號令全城守衛的資格。
說他們是逆賊,那他們就是逆賊。
更何況,諸葛蟬也不是吃乾飯的,在這些守衛圍攻二人之時,諸葛蟬就猶如一條致命的毒蛇。
只要出手,就是必殺。
因此,若是真的打了起來,為了消除掉這個隱患,只能由戌狗先行迎戰諸葛蟬,將其快速斬殺。
這也就意味著,戌狗對戰諸葛蟬,而唐笑,則需要一人面對將近一萬人的巫城守衛軍。
曾經。
唐笑以一人之軀,憑藉一柄巨大陌刀,戰勝數百披甲守衛軍。
也曾經在硬剛府衙之時,拼盡全力,生生將上千守衛軍阻攔在外。
但如今,經歷過接連大戰的唐笑,還能有多少戰力?
面對著一萬左右的披甲守衛,當真有勝算嗎?
更為絕望的是,唐笑和戌狗面對這些守衛軍,根本就不敢下死手。
這乃是夏國的好男兒,都是保家衛國的好漢。
他們奉命行事,清剿逆賊,本身無錯。
錯的,只是諸葛蟬一人。
他一人,就哄騙了全城守衛,憑藉著這般手段,之前便將趙止戈生生坑死。
現如今,又要用同樣的方法,來埋葬戌狗和唐笑。
在唐笑和戌狗有所顧忌的情況下,這些守衛軍門的刀,可並不會留情半分。
他們只會認為自己在報國,哪怕死,也是光榮。
此消彼長之下,就讓本就微渺的勝率更加渺小。
哪怕戌狗強過諸葛蟬一籌,可在擁有著上萬守衛軍助力的情況之下,諸葛蟬除非是傻子,才會跟戌狗一對一。
人數的優勢,有時是令人絕望的。
只要抽調出幾千人來,緩慢圍殺戌狗,另外的幾千人,則去圍殺唐笑。
不出一刻鐘的時間,戌狗便要力竭,唐笑甚至可能已然身死。
到那時,早已養精蓄銳完畢的諸葛蟬再出來摘桃子,豈不美哉?
死局。
這完全是一個死局。
饒是戌狗身經百戰,現如今面對著此等令人絕望的局面,一時之間,也根本想不出什麼應對之策。
“這等局面,司主可曾有所預料?”
戌狗想起司主,若真是萬中無一的死局,司主又怎會派遣自己前來?
“莫非是……”
猛然間,戌狗悟出一個可能。
儘管這個想法太過驚人,可此時的戌狗,卻已經不得不相信。
如果司主已經料到了這次任務乃是死局,卻仍然派遣自己前來執行此次任務,那麼便是說明。
——自己的死,本身便在司主的計劃當中。
是的,司主算無遺策,絕不會有錯。
如果司主需要自己去死,那一定證明,有什麼必須完成不可的事,需要用自己的死去佈局。
這一刻,戌狗忽然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