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活著太不容易了,每天醒來還能見到溫暖的旭光,便是上蒼對我們最大的恩賜!小主勿憂,無論發生什麼事,奴婢始終都站在小主這邊。”
素枝的這番話樸實無華,但卻說到了雲羽的心坎兒裡去,她也覺著能活一日,便該感恩,但其實她心裡也明白,素枝不是站在她這邊,只是站在蕭容慶那邊。
素枝對蕭容慶唯命是從,而云羽只是沾了蕭容慶的光,素枝才會暫時與她同坐一條船。
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需要堅守的立場,雲羽心知肚明,不會刻意去追究。
開導過後,素枝便離開了。
有人陪著她說話,雲羽也就忘了一些不好的事,待素枝走後,她又開始覺著脊背發寒,不自覺的回想起黑衣人死在這屋裡的情形。
正常人都該遠離這屋子,可她為了要孩子,為了與蕭容慶私會,只能被迫繼續待在這兒,承受這恐懼的煎熬。
起初她只是坐在桌邊發呆,後來便開始犯困。蕭容慶過來之時,便看到她右手杵著下巴,正坐在桌邊打盹兒。
她困得頭一點一點的,卻始終保持那個姿勢。與此同時,她的左手中還握著一把小巧的銅錢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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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容慶近前幾步,自她手中抽出那把劍,才抽了一半兒,雲羽忽然驚醒過來,立時拽住劍柄,不肯鬆手。
受到驚嚇的她不敢睜眼,渾身發抖的她緊閉著眼睛開始唸咒語,“視我者盲,聽我者聾,敢有圖謀我者,反受其殃,我吉而彼兇!”
“桃木劍,銅錢劍,辟邪咒,舒雲羽,你何時改修道了?”
沒有預想中鬼怪的嘶吼聲,入耳的是一道熟悉的朗厲聲音,且那聲音還夾雜著一絲嘲諷。
雲羽懵然睜眼,這才發現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什麼鬼怪,而是蕭容慶,她長舒一口氣的同時,忍不住埋怨道:
“殿下,您走路的時候能不能稍微出點兒聲?才剛我正在做噩夢,夢見鬼魂找我索命,我便拿著銅錢劍當武器來對付他,您突然來奪我的銅錢劍,我還以為您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呢!”
這都過去幾日了,她居然還沒走出來?“錯不在你,何須懼怕他的鬼魂?”
“夢是毫無章法,不講道理的。不是說你不怕,就不會夢見,難道殿下沒做過噩夢?您的噩夢有理可循嗎?”
雲羽隨口一問,蕭容慶的目光倏而變得飄渺起來,卻不知是戳中了他的什麼回憶,還是她又說錯了什麼話?
默然許久,蕭容慶長睫微斂,終是什麼也沒說,也沒再指責她,大抵是認可了她的說辭吧!
被噩夢驚醒的雲羽魂不守舍,為了讓自己儘快清醒過來,她行至橡木架旁,洗了把臉,拿巾帕胡亂拭了一把。
許是擦得不夠仔細,以至於她的眉梢還掛著幾滴水珠,鬢邊的髮絲也被浸溼了幾縷,就這般懸於耳側,略微彎曲的髮絲為她平添一絲嫵媚。
她那溼潤的眼睫輕輕轉動著,顯得越發濃密捲翹,一雙鹿眼明亮清澈,被水珠浸染的唇瓣愈顯緋紅。
明明是很尋常的一幕,可在這昏暗燭火的映照下,那一縷微光彷彿為舒雲羽披上了一層聖潔柔和的光暈,輕易就奪了蕭容慶的目光……
:()我懷了先帝遺腹子,九皇叔他父憑子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