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在民宿門口之時獲知了顏思敏被帶走的訊息。
他沒多少感覺。
心神還沉在剛剛的聊天中。
方楠這人實際是個極端偏執者,驕傲至極,卑微至極。
就如分手。
她若跟他說,他走了她會死。
他不會走的。
沒說,孤獨的在租房裡劃了手腕。
若非運氣好,被房東撞見。
周野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她的訊息。
這個人也便永遠消失了。
後三年。
她把自己冰封的更嚴實,言行變化從顏思敏少少的回憶中就能聽出端倪。
周野在想那是一種怎樣的絕望。
離不開,都不肯哀求威脅他留下。
她好像也真的不恨他,哪怕是他甩她之後。
恨的話一定會在自殺前發訊息,讓他目睹一切。
自殺沒聯絡,住院沒聯絡,三年沒有聯絡。
現在方楠沒以前那麼偏執了。
很多時候還會撒嬌,討好,服軟。
但她並不是真的快樂。
或者說,快樂的時候不多。
這些天裡倆人沒吵過架,聊天都挺正常。
可週野就是能感知到她情緒,僅從聊天頻率,文字語音上的不同可以感知到。
她肯定是不想看到滿屏飛著的那些花絮,一些人自發幫他跟裴思寧組的cp。絕大多數人不知道周野不是單身,很激動有人可以站在裴思寧面前,互動的那麼來電,合拍。
她肯定也不敢多說什麼,明知說了沒用,會更容易吵架拌嘴。
藏城的夜晚很冷。
至少零下一二十度。
周野卻願意呆在戶外,民宿門前的空地上,靠冷意清醒著大腦,理順著自己。
嗯。
很像以前。
猜到方楠介意什麼的時候,他也介意,會煩躁,影響到心情,在做的事。
但他做不到再像以前一樣,把她介意一一全給坐實,轉化成刀。
周野踱步,冰涼的手機光映襯在他臉上,手指打字:“你跟我在一塊是不是很多時間挺累?”
這幾天的情況,方楠收到他訊息一般也幾分鐘後回,不冷不熱。
這次回的很快:“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周野發語音:“見到顏思敏了,聽她說了些你的事,有些感慨。”
“她找你幹什麼!”
“敲詐勒索,被我送進去了,至少這五六年你不會再見到她。”
“她是不是說了我很多壞話?”
“你做過壞事嗎?”
“我沒有。”
“那她也沒說。”
方楠察覺出他語氣不對,說話小心乖巧了些:“老公,你有點奇怪。”
周野:“你還沒回答我呢,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很累?”
“累是肯定累,我性格就這樣,又不全怪你。可是不在一起更累,我從來沒敢想過沒有你的未來該多乏味,無趣……我竭盡全力的努力三年,為的就是回來找你,平等的在一塊……”
周野心平氣和:“那平等過嗎?”
方楠無聲。
周野:“想沒想過為什麼會那麼愛?愛總要有原因,不可能因為長得好看就一直被吸引。為什麼會離不開?根本就不存在離不開的人啊?不接受,離開後慢慢也都接受了。是感激,習慣,或者拿我當家人,親人?亦或者不甘心那麼多年的付出?
你已經能離的開,對吧!”
方楠反問:“那你接受我離開麼?幫別人生兒育女!”
“不好接受,所以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