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鷹的臉色此刻十分難看,本以為這就是一起很簡單的押解任務,沒想到卻接二連三的出現意外。
先是犯人意外醒來,接著又是監控裝置失靈,讓他們無法看到囚車內的情況,這真是個不妙的開始。
孫醫生臉上也有些焦急,“趕快開啟囚車,馬上給他注射鎮定劑。”
這活體樣本很珍貴,真要是在他手上死了,是很麻煩的。
而且他早就和周宇飛打過交道,對周宇飛比較瞭解,這犯人哪怕只有一秒離開他的視線,他都沒法安心。
任何一個陷入狂暴的人,都是徹頭徹尾的瘋子,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對別人狠,對自己也一樣狠。
灰鷹不敢怠慢,急忙帶人衝到囚車後面,按了一下開門的遙控。
然而,囚車卻沒有任何反應,連按了幾下,灰鷹終於確定,不光是監控,就連門上的遙控也一起失靈了。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這麼多年一直在執行各種危險任務,他一向十分謹慎,否則也活不到現在。
他此刻什麼也顧不上,急忙衝上前,門上有機械鎖,只是需要用鑰匙開啟。
但他還沒有觸碰到囚車,卻忽然聽到一陣無比刺耳的聲音。
那聲音不知道從何處傳來,也許是四面八方都有,像是針一般尖銳,不斷刺入他的耳膜。
像是耳鳴,無論用什麼辦法,都無法阻止這些嗡嗡嗡的聲音進入耳朵。
但這聲音與耳鳴也不完全一樣,因為這聲音更加激烈,更加狂躁,更有穿透性。
如無數的尖刺不斷的在大腦內亂竄,讓他的腦袋感到疼痛不已。
又彷彿是有千萬根針被放在他們的腦殼裡,不斷翻滾,讓人恨不得把腦殼打碎,將腦袋裡令人頭疼的東西取出。
很快,他們的大腦已經如一團亂麻,千頭萬緒,雜亂不堪。
“這是,怎麼回事?”
灰鷹小隊的隊員不斷的詢問著,卻得不到任何答案。
頭痛甚至讓他們無法握住手中的槍。
他們甚至懷疑,這可能是一種新型的武器,此刻正應用在他們身上。
灰鷹臉色慘白,他忍著頭痛,環顧四周,只見身邊的一個個夥伴都痛的倒在地上,抱著腦袋拼命的打滾。
很快,就連他自己也幾乎經受不住,差點也一頭栽倒在地上,他只得拼命的用手按壓腦袋,想要透過這種方式緩解頭痛。
灰鷹小隊也是經歷過不少戰鬥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劇烈而又詭異的頭痛,這比能夠看到的敵人的炮火還要讓人難受。
他們根本不知道敵人是什麼,在何處,又該如何反擊,或者躲避。
即便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僱傭兵,常年在刀尖舔血這一刻也完全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才能走出眼前的困境。
這看不透,而又摸不著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
在痛苦的折磨下,眾人的內心不由得生出一股強烈的煩躁,情緒也幾乎要崩潰。
他們拼命的捂住耳朵,但那聲音卻可以輕易穿透他們的手掌。
或者用力的去抓頭皮,想用身上的疼來掩蓋大腦中的疼。
但這一切都是無濟於事,他們痛的連站起來都十分困難。
這一刻,灰鷹甚至生出了一種絕望,或許他們小隊所有人,就要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裡。
但好在上天似乎並沒有打算收掉他們,至少沒有打算讓他們現在死。
幾分鐘之後,耳邊那令人狂躁、崩潰的聲音終於消失了。
眾人也從那苦痛的折磨中走了出來,但那劇痛依舊給他們留下了強烈的陰影,讓他們現在都有種頭重腳輕的不真實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