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朝是真的有點慌,
畢業於湖南工業大學的他拿著本科學歷的求職意向表投了十多家公司,一無所獲。
“羽毛飄落在水裡也得有點波紋吧?”
帶著最後一點奢望,陳朝硬著頭皮填了最後一張應聘登記表,和簡歷一起顫抖著手遞給了這家藍天廣告傳媒有限公司,人事部的招聘小姐姐忍著笑輕輕點頭,接過了這張最後的希望。
“呼。。。”陳朝甩著包走在街頭,
父母對他算是喪失了一些信心,本想著望子成龍,不料工作沒個著落,女朋友都沒一個,傳宗接代都是個問題。
陳朝今天就被趕出了家門,包括了他父母貼心為他整理好的行李箱包。
“沒工作就別回家了!要麼你就找個女朋友再回來,天天在家無所事事!”陳朝還忘不了母親尹源最後那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父親陳偉用微信和現金總共丟給他5000塊錢,用期望鼓勵的眼神盯了他一眼,就默默關上了門。
陳朝站在走廊上獨自凌亂著,直到聲控燈熄滅後,他拖著行李箱乘電梯下樓,望著電梯裡黑著的廣告屏,屏上映著他消瘦的臉龐,尖下巴和雜亂的長頭髮,鬍子拉碴。
“害!簡直像個敗狗,但幸好我依舊還是帥氣的。”自戀的陳朝心裡安慰著自己。
天空昏暗,身邊是墨染似的濃夜,他站在小區的休閒亭子裡,只有幾盞微弱的路燈點綴在附近隨周圍樹枝晃動而不斷閃動,四周高聳的樓房,萬家燈火通明,陳朝坐在行李箱上孤身一人在外,保持發呆放空的狀態。
二十四歲,過著鹹魚一樣的生活,沒房(怎麼能依靠爸媽買的房子呢?),沒車,沒女朋友,沒工作。
陳朝平時的社交很少,尤其是和女孩子,他初中之後就不太愛出門,宅在家學習,倒是有一個青梅?也算是吧,從幼兒園一直玩到初二,陳朝自認為一直扮演的是哥哥的角色,名字好像叫譚沁沁,是他小時候家裡租住的老房子樓上的一戶人家,也就是鄰居家的女兒。
那是他活到二十四歲以來接觸最多最親密的女孩子了吧?當然除了他的母親之外,哦,還有一個大學學姐,不提她了罷。
鄰居家的妹妹,那是一個怎樣的女孩子呢?在陳朝的記憶裡,她面板有點黑,頭髮黃黃的在太陽底下金燦燦的,個子不高,喜歡穿藍色的裙子,天天粘著他,嬌聲喊著陳哥哥陳哥哥,喜歡被他揹著到處逛。
高一的時候譚沁沁就轉學了,好像跟她爸媽去了外地,反正挺遠,譚沁沁媽媽和陳朝媽媽是從小玩到大的閨蜜,
最近陳朝聽他媽媽和譚沁沁媽媽電話裡講她們要回來了,隱隱約約還談到男女朋友的問題,二者都是幽幽嘆氣。
陳朝樣子也算長得過去,個子也不矮,大學裡卻少有和女生交集的機會,因為妹子實在太少了,全是大兄弟,天天認兒子,他也不太善於和女生聊天,大概是因為害羞?
譚沁沁高一轉學的時候也沒什麼表示,只是盯著他看了一會,然後默默送給陳朝一條夜光的平安符,抱了抱他,然後和她爸媽上了車,離開了他的生活,
摸著平安符上的紋路,陳朝似乎沒什麼感覺,只是覺得失去了一個能讓他保護關心的妹妹。
那時候各自都沒有手機,互相也就斷去了聯絡,也就陳朝的媽媽知道她們一家的些許情況。
“反正也不管那麼多了,聽天命看人事。”陳朝打算破罐子破摔,絕對不回頭,他在街頭拖著自己的家產(行李箱)晃盪著,看著街頭牆壁上各種租房的廣告,尋找著合適的房子。
“嘿,這個還不錯。”陳朝看著這張紙上的地址和價格,經濟實惠。
這就是他小時候一家人租住過很久的老房子,他還記得那時帶著譚沁沁和一些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