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衛國的意思就是,周之鴻以此為媒介,幫江衛國清除一個潛在的競爭對手,繼續維持玉衡各級的蛋糕分配。
第二,縣裡不聽話,縣裡的人事任免權不在市裡,在省裡。
透過這個事情直接將縣裡的那部分不聽話的人換掉。
第三,如果按照正常拆遷手續,那烈士家屬其實得到的賠償很有限。
那孤苦伶仃的娘倆,就靠那門面撐著。
眾所周知,縣城的經濟,可以算是‘體制內經濟’,意思就是圍繞著‘學校丶醫院和政府’的經濟。
縣城的經濟幾乎全部是來自於以學校學生丶醫院治病丶政府招標的專案輻射帶動的經濟。
在這樣環境下,有一家門面,足夠娘倆衣食無憂,但拆遷後,不賠償門面,只會賠償一套安置房和一筆拆遷款。
江躍暗自心驚。
他第一次感覺周杰的父親如此狠辣。
他見過周之鴻,那是一個外表和善丶親民的人,但在江躍的印象裡,周之鴻是一個不苟言笑,很嚴肅的中年人。
他幾乎沒什麼不良嗜好。
現在看來,周之鴻這個玉衡領導班子裡存在感很一般的人,也許才是玉衡的無冕之王,他才是維繫玉衡權力系統的掌舵人。
老謀深算,城府極深。
江衛國臉色平淡,拍了拍江躍的胳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也只是棋盤上的棋子,任人擺佈,我是,周之鴻也是,但你可以不是,所以我希望你走出去。”
江躍聽出了老爹的無奈。
玉衡首富又如何,千億身家又怎樣?
舉頭三尺有大佬鎮壓著,錢只能在玉衡花,一分別想帶出去,這就是他的無奈。
江衛國好像就如同一頭長滿了寄生蟲的深海巨獸,他被推著往前走,不斷進食,飼養一群人。
“我?”
“是啊,我喜歡你走出去。”江衛國意味深長的說道。
江躍沉默,作為親生兒子,他當然聽出了老爹的弦外之音。
怪不得上輩子老爹從不讓自己接手什麼生意,什麼事情都親力親為。
作為一個父親,江衛國現在並不希望什麼‘望子成龍’,他只希望兒子能快快樂樂丶平平安安丶倖幸福福的過完餘生。
不要參與這些骯髒的權力和階級鬥爭。
“去哪裡?”
“哪裡都行。”江衛國再次含蓄的表示,他這幾年打算陸續把套一大筆錢,轉移給江躍名下,然後金蟬脫殼,離開這裡,去外地,去海外享天倫之樂。
說到這,他自嘲的感慨:“錢賺多少才是個夠呢?”
這個話題點到即止。
江衛國也不敢聊得太深≈x38c9;。
江躍很沉默,這和宋懷玉他家好像也沒什麼區別。
宋氏集團在江城影響力已經很大了,一點也不遜色江家,只不過江城比玉衡大很多,因此江城不僅僅只有宋氏一家,但就算這樣的龐然大物的財團,依舊要不斷的賺錢。
就好像被一雙大手推著走,往前走,一直走。
江躍心事重重的出了書房。
周杰給江躍發來資訊,催促道:“來了沒?我們在這個‘樂不思蜀’,趕緊過來。”
“ok,馬上到。”
江躍來到地下車庫。
他想起了老爹和周之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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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對摯友,當然,現在好像也是,只不過他們的感情似乎並沒有像江躍想的那麼深厚。
老爹能走到今天的地步,離不開周之鴻的保駕護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