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惑人心,令人躁動不安,彷彿坐在身旁的是一頭極度危險、即將失控的野獸,隨時都有可能撲過來。
可是看起來這麼危險的人,在車裡什麼都沒有做,只是想和他牽手,現在更像是一條要死不活地鹹魚癱在沙發上,嘟囔著抱怨他:“很遺憾,此刻的我只是一個失去週末假期的缺德人士,咱倆一起痛苦吧。”
周閒前後反差實在太大,看得陸寧琛一陣無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和周閒發展成現在的樣子。
剛才被周閒扣住的手,仍然帶著一絲熟悉的觸感,十指緊扣太過親密,從手心透過來的熱度還殘留著,手指忍不住蜷縮,想要摩挲微癢的手心。
“放心,我馬上就去洗手,你一個人痛苦就好。”陸寧琛和煦一笑,留下週閒一個人待著。
醫生走了,管家去處理西裝外套,陸寧琛也上樓了,空蕩蕩的客廳只剩下他一個人,周閒抬了抬眼皮,躺在沙發上,笑出聲。
“居然真什麼都沒有問。”
一夜過去,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第二天,周閒睡到十點半才起床,整個人精神抖擻地開始吃早餐,甚至端著碗走到坐在沙發上看資料的陸寧琛面前,走來走去,看來看去。
陸寧琛滑動平板的手微微一頓,心平氣和地詢問:“這樣的行為非常不禮貌,請問你能去餐廳吃飯嗎?”
“我聽說你今天早上沒吃早餐,肚子不餓嗎?”
周閒覺得不按時進食是個不好的習慣,昨天應該讓醫生給這位可能患有多種“總裁病”的陸總也檢查一下。
“我不餓。”陸寧琛淡淡道,眼下還有一抹不明顯的青色,若不是他面板白,周閒眼尖,注意社交距離的人,根本看不出來。
“又熬夜了吧?”
周閒一臉痛心疾首,像是看到兒女天天熬夜玩手機的老父親,語重心長,“陸總,你再這樣下去不行,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為了工作你連飯都不吃一口,睡覺也總想著工作,工作是你物件嗎?每天都放不下,以後可怎麼辦!”
陸寧琛:“……”
很好,周閒今天又換了一種新的折磨方式。
周閒繼續苦口婆心:“陸總,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我們不能為了芝麻丟掉西瓜,錢是賺不完的,你要對自己好一點……”
陸寧琛關掉平板,優雅站起身,打斷周閒施法:“走吧,去吃飯。”
讓劉姨再加兩個菜,這一碗堵不住周閒的嘴,這傢伙太能說了。
“這是嫌我多嘴嗎?陸總你要知道,我都是為了你好,換成別人我才不管,只有你,我最親愛的金主爸爸,我的夢中義父,才能讓我克服懶癌,為你操心。”
義父不想聽,義父想要你閉嘴。
陸寧琛閉了閉眼,只覺得猶如魔音貫耳,待菜上齊,他便用公筷給周閒夾菜,一臉溫柔勸他多吃點,少說話。
下午兩點,二人的互相折磨結束,一臉不甘的周閒不緊不慢地跟著陸寧琛上車。
今天沒有司機,周閒看著坐在駕駛座的陸寧琛,嘆口氣:“不好,我突然覺得自己好不盡責,身為助理,居然讓上司開車,有一種死不足惜的感覺!”
“那就去考個駕照吧,待會兒回去就給你報名。”
陸寧琛漫不經心道,臉上沒有在外人面前的溫和笑容,一點都不大方,一點都不優雅,語氣還夾刺。任他耐性十足,今天也被周閒折磨不輕。
周閒:“……陸總,你是不是看不得我清閒一點?”
“是的,讓你閒下來的話,情況非常不妙。”陸寧琛語氣真誠。
“義父,你不愛我了。”
“呵呵,你的義父從未愛過你。”
周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