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心,看他的表情由陰沉轉為驚怒,聶重光一陣暗爽,你也有今天!
午心擰眉怒罵一聲:“我就知道陸子安廢了也不省心,陳秀麗果然給他留了後手!”
“走,立即跟我進宮去!”
午心忙不停蹄地換好衣服,距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他得抓緊時間將此事稟報給主子!
“啊?我也去?”聶重光不想走,奈何被午心逮住,朝著皇宮而去。
許是倒黴不斷,他們剛接近陸吟雪所在的房間大門,因急著見人,說話聲音大了一點。遠遠一把刀就極速襲擊而來,從二人中間穿過,冰冷的銳利刀氣颳得頭髮都飛起來,嚇得聶重光寒毛豎起。
真是太乾了,他今晚簡直就是水深火熱,太倒黴了,又一次與死亡擦肩而過!
門輕輕開啟,周閒披著外衣走了出來,身形高大挺拔又危險,屋簷遮擋住光線。他從黑暗中走出,俊美慵懶的臉還在黑暗陰影之中,唇角帶著一抹笑容,可是眼神相當冰冷。
“你們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隔著老遠就能聽見他們嘰裡呱啦的聲音,這兩日事多,陸吟雪忙到半夜才被周閒強制休息。
午心抖了抖,這殺氣簡直就是要人命!
他趕緊把聶重光剛才說的事情轉告給周閒,要不是事態緊急,他也不至於大晚上進宮打擾公子!
聶重光看他戰戰兢兢的模樣,深感欣慰:好小子,你也有今天啊!
總站在門口說話也不是事,周閒正想把人帶走,免得打擾陸吟雪休息。
結果人還沒走,他就先一步聽到陸吟雪叫了他一聲,聲音很低,不過周閒聽得很清楚:“你們先去書房,我待會兒過去。”
說完,周閒轉身走進房間,果然還是把陸吟雪給吵醒了。
“早知道,剛才就應該把你折騰一頓了。”
周閒進屋就看見陸吟雪已經起身,知道他肯定不會再睡,便把燈點燃,火光跳躍著,映照在陸吟雪身上。
墨髮披散,陸吟雪溫柔的面容落下陰影,臉上帶著一絲被吵醒的睏倦,他揉了揉額頭,笑道:“你下得了手嗎?”
其實周閒剛離開不久,陸吟雪便醒來了,他最近習慣被周閒擁著睡,離開溫暖的懷抱後,反倒是不習慣。
“嘁,小瞧我是吧?”周閒睨他一眼,早晚讓陸吟雪知道自己下不下得了手。
陸吟雪道:“沒小瞧,知你不捨而已。”
他語氣溫柔,將外衫攏好,白玉似的臉柔和如水,修長手指拿起梳子正欲梳理長髮。最近周閒總在他身旁,陸吟雪便沒有讓人留在一旁伺候。
“我幫你。”周閒便走到陸吟雪身後,拿過他手裡的梳子,幫他梳理之後,又將頭髮束起,手藝不怎麼樣,但勉強能看,顯得隨意。
這個時間太晚,陸吟雪倒也不像白天要求高,注意著每一個細節,維持自己翩翩君子的形象,只要不失禮就行。
“走吧,我倒要看看陳秀麗還給陸子安留下什麼後手。”
陸吟雪理著衣袖,唇角噙著一抹冰冷笑意。
即使他的外表看著冷靜淡然,實則內心終究是有些不悅。
沒有人喜歡深更半夜被吵醒。
大越很多制度都繼承於前朝,李玄默本以為自己無繼承皇位的後人,如今尋回陸吟雪,病重的身體又逐漸好轉,這讓他更加重視對方。
長皇子冠禮在宗廟進行,儀式繁多,李玄默甚至令沈太傅主持冠禮,對陸吟雪的關愛不言而喻,幾乎是在向眾人宣召——陸吟雪便是他選定的太子。
李玄默子嗣不豐,若非找回陸吟雪,膝下兩位皇子一病一傻,根本無法繼承皇位。
在李玄默確定陸吟雪的身份那一刻,就已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