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無法抵擋。
“與他無關,不用在意。”薛沉淵輕輕搖頭,他將手擱在琴上,表情冷淡,船隻燈火通明,輕輕晃悠時,面容忽明忽暗。
此刻薛沉淵的模樣與在靜王府時完全不一樣,溫柔如江上清風,山間明月,皎潔而不染人間煙火,平靜淡漠。姿容出塵無瑕疵,唇色卻淡,帶著一絲病弱的美感,唯有左眼上有著一粒鮮豔的紅痣增添幾分顏色。
明明是溫柔純善的容貌,眸子卻極淡,帶著些許冷意,這般模樣與他白日時偽裝出來的樣子幾乎毫不相關,饒是對他再熟悉的人,也認不出來。
“可是你的琴絃……已經斷掉了。”
陸澤欲言又止,薛沉淵不慎弄壞了琴絃,卻沒有發現,還想趁著時辰未到,再彈一曲,這可不太正常。
失控
“……”薛沉淵微笑道, “阿澤,你知道嗎,有時候你不說話, 沒有人會把你當啞巴。”
琴絃又不是隻有一根,他想怎麼彈就怎麼彈,少管閒事。
“還有半個時辰, 我出去透透風。”
薛沉淵好不容易忘掉的悶氣又被隔壁引了出來,他戴好帷帽,走到甲板上去透氣。
“好久沒聽到少將軍這樣說話了。”
陸澤眨眨眼, 還挺驚喜的。以前的少將軍特別喜歡笑著懟人, 還挺讓人懷念的。
陸明點頭:“比之前好許多了。”自從那場慘案之後, 曾經鮮衣怒馬、意氣風發的少將軍就變得陰鬱壓抑許多, 活像個從地獄迴歸的死人。
畢竟效忠的君王背叛了他們,勾結異族人,陷害自己的將士, 將陸家所有族人殺光, 出賣邊疆十三州,導致邊城被屠……
就連當時在城中,唯一僥倖活下來的薛沉淵的武功也被廢,再也不是戰場上令人畏懼的白衣少將。
“……不說這些了,我去看看那傢伙什麼時候開始。”陸澤低聲說道。
今晚本是他偽裝成薛沉淵,可是邵華覺得他的演技不行,便搶佔了這個任務,讓陸澤跟好薛沉淵, 保護好他的安全。
今夜將大亂, 多陸澤一個戰力也是好的。可若薛沉淵的武功沒有被廢,又何須他們的保護呢?
留仙舫中, 琴音靡靡,女子的笑聲動人。周閒靠在窗邊,支倚著頭部,看另外兩位皇子和狐朋狗友玩樂,小酌幾杯,表面姿態悠閒放縱,實則暗罵兩個試圖帶壞他的臭小子。
雖說可能性不大,但萬一他以後遇到喜歡的人,對方誤以為他不純潔怎麼辦?
船艙之中,有兩位皇子帶來的紈絝子弟正在和姑娘們吟詩作對,嘻嘻哈哈地笑著,歡聲笑語傳來。明明是雅緻的環境,硬是被弄得縱情聲色,活像個風月場所。
“大哥,你怎麼不讓憐兒姑娘來陪你?你以前不是最喜歡憐兒姑娘了嗎?”六皇子湊到周閒身邊,嘿嘿笑著。
他們都有人陪著,唯獨靜王沒興致,坐在一旁圍觀。一開始看到靜王,其他人還有些忐忑不安,不過見六、九皇子帶頭玩得開心,也漸漸沉浸進去,忘卻京城第一暴躁王爺的存在。
九皇子也湊了上來:“大哥,聽說父……父親打算明日就讓你回去,再不抓緊時間開心一下,以後可就不方便出來了。”
“你們兩個很無聊嗎?”周閒搖晃著酒杯,笑眯眯地看他們,明明笑得很燦爛,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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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想要找人陪他?是生怕他以後找到老婆是吧?一點規矩都不講,這些古代人真是一個比一個不檢點!
“呃……還好,還好,看來大哥今夜只想慢慢享受美酒佳餚,我們就不打擾大哥了。”
六皇子吞嚥口水,今夜的靜王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他們不太敢惹,畢竟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