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碎掉了。
“表哥,你沒事吧?”張不拜關心道,眼前的周閒捂著心口,一副好像要吐血的樣子。
“我沒事。”周閒長吸一口氣,冷靜下來,一臉嚴肅地看向張不拜,準備騙小孩,“張不拜,你知道拿著這張畫像對你有多不好嗎?”
張不拜一愣,心中閃過一抹失望:“表哥,難道說你也認為陸家……”
周閒沒讓他把話說完,伸手示意他別說了:“不拜,本王是如何認為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天子如何認為。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麼,你只要知道,張家絕對不會落得陸家的下場即可。”
周閒雙眼深沉地盯著他,一臉誠懇:“你年紀還小,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為了張家的安全,本王暫且沒收了這幅畫,你剛回京城,可以多出去看看,瞭解一下現在的京城,這畫我先收走了。”
“啊?等……等等!”張不拜瞪大眼睛,怎麼就收走他的畫了?
不等。
周閒細心地捲起畫像,隨手拿起剛才丟在一旁的武寧候給他的盒子,抱著畫像,趕緊溜走,笑容滿面地揮手告辭:“表弟,本王就不打擾你了,謝謝你把東西帶給我。”
張不拜一臉懵逼:“……”
不是,為什麼你一個王爺的偷感這麼足?
而且你說感謝我的時候,為何要把目光落在畫像上?!
你到底在感謝誰?
孟浪
薛沉淵還不知道自己的馬甲已掉, 換了應書君的身份,與同僚約好時間在花舫相見。距離上次大火已過許久,河道重新開放, 張燈結綵的花舫順著河流蜿蜒飄遊。
“這花舫才重開不久,靜王和六皇子、九皇子就又把留仙舫給包下了,還真是……財大氣粗。”席間有人低聲說道, 語氣微轉,才顯得沒這麼諷刺。
“靜王還真是有雅興,早朝時剛被彈劾, 卻未曾受到任何影響。”
靜王昨日在太子舉辦的賞畫會時大鬧一場, 態度囂張狂妄, 不敬太子, 為一己之私,偏寵奸邪宦官,當場打斷太子請來的畫師柳晨雲的腿, 手段狠厲暴虐。
今日早朝, 便有無數言官彈劾,柳晨雲成名多年,朝中有不少喜好名畫的文官護他,就連太子也忍無可忍,默許手下人趁此機會攻訐靜王。
然而,在這一面倒的情況下,天順帝卻偏袒靜王,反過來斥責太子沉溺於書畫, 竟舉辦個無用的賞畫會, 甚至被外人教唆責怪自家兄長,最後各打五十大板, 罰俸半年,輕拿輕放。
“陛下,真是太偏袒靜王了,再這樣下去,我大梁江山都會毀於他手!”席內一位文官飲了不少酒,心中怒火燃燒。如今的幾位皇子中,文官一派向來偏向溫和仁厚的太子,就連寧王也不差,唯獨一個靜王囂張狂妄,偏偏就得了陛下的喜愛。
他這話一出,反倒是把周圍的人嚇了一跳:“明兄,慎言!”
明大人自嘲一笑:“我也不過是實話實說,諸位何必如此緊張。”
“你這話若被傳出去,九族都會被牽累啊!”
坐在他身邊的人擦了擦冷汗,京城沒有秘密能一直藏著,你敢說出來,就要做好被人聽到的準備。
“好在這裡只有我們幾人,若不然……”薛沉淵輕輕搖頭,他用著應書君的面具,長相有幾分英俊,身形做了少許改變,比他自身“壯實”一點,但也還算得上修長。
“怎麼,你們還怕靜王嗎?”明大人猛灌一口酒,怒聲道,“你們拼命阻止,我今日非得以死明志,大不了不要這個人頭了!”
“咚咚!”話音剛落,敲門聲如催魂之音響起。
“誰?”
房門被輕輕推開,一道陰柔的嗓音隨之而來:“靜王殿下知各位大人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