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沉淵幽幽地看向周閒:“周無道,你為何要從張不拜手中搶走我的畫像?不覺得這樣的舉止太過分了嗎?”
他開始找藉口針對周閒了。
張不拜今日來訪,就是為了拿回自己的畫,他左思右想許久,實在是不能理解周閒沒收他的畫!
主要也是張不拜太過於欣賞陸昭雪,而今又再也無法找到陸昭雪的畫像,他才想要從周閒手中把畫像拿回去。
而周閒自然是想方設法拒絕,張不拜不能理解,知薛沉淵是他的心腹之後,便無視對方的存在,抱怨道:“表哥,你這樣不太好吧,陛下現在可是不允許所有人私藏陸家的東西,甚至連提一下都不行,你怎麼能私藏陸少將軍的畫像呢?”
“我是他兒子,再怎麼也不會出事,反倒是你,注意一點,別讓人知道你仰慕陸昭雪。”
周閒的話引來了薛沉淵的注意,連倒茶的動作都稍微一頓。
只要有外人在,薛沉淵總能偽裝得恭恭敬敬,張不拜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不對勁,繼續抱怨:“你也知道我仰慕他,那就還給我,反正我不會讓人發現。”
“為了你和張家的安全,一切免談。”那可是我老婆的畫像,周閒偷瞥一臉淡漠的薛沉淵。
“先不說這事,刺殺那兩名胡人的殺手,據說被你抓住了,然後又不小心放走了?”周閒轉移話題。
張不拜立即否認:“當然不是!”他一大堆話想要說出口,可是對上週閒看透一切的瞭然視線時,張不拜沉默一下,抹了把臉,“好吧,我是故意的。”
“主要也是那兩個胡人太過分了,我實在是受不了,才放過那個人,他也是為了正義!”
“若不是陸家不在了,大梁境內還輪不到他們來撒野。表哥,我雖然不如陸少將軍,不能像他一樣,在戰場上殺胡人,但也不想看他羞辱我大梁百姓,只能說那位壯士殺得漂亮!
我幫不了他,那隻能放了他,反正我還小,絕對不能讓英雄被羞辱!我知道自己給表哥和父親添麻煩了,這點非常抱歉,可是就算從來一次,我還是會選擇這樣做。”張不拜說得鏗鏘有力,非常堅定。
“你可真行。”
周閒自然不會責怪他,畢竟他很欣賞張不拜這種為民的思想,只是天順帝難對付了點,不過等他下位了就沒事。
薛沉淵也挺欣賞的,但不妨礙他抓住重點,用來對付周閒。
“我也是為他好,一點都不過分,而且你的畫像就該留在我這裡。”周閒是不會把薛沉淵的畫像給吐出來的,他知道薛沉淵是找藉口生氣,試圖躲避那一天四頓的湯藥,“阿雪,我們先不說這個,這幾天,你先和我住吧,大夫說得對,我得照顧著你一點。”
“這照顧二字用錯了,你是想說監視吧?”薛沉淵眼神銳利地盯著他。
周閒半蹲在他面前,抓住薛沉淵的手,放在自己臉上,笑眯眯道:“就一天四碗而已,很快就好了,我會給你準備好蜜餞,好不好?”
薛沉淵點頭:“一天四碗,眼睛一睜一閉,這條命就過去了。”他把自己說得像是快死了一樣。
周閒嘴角一抽,忍痛開口:“實在不行的話,我陪你一起喝!”他頗有壯士斷腕的堅定模樣。
歐陽蕊和周閒透露過一些關於薛沉淵的事情,小時候總是喜歡躲避喝藥,長大以後,除了在父母面前,他也是能不喝就不喝,逼不得已時,也是保持面無表情的模樣,一口悶下去。
陸元帥夫妻還在的時候,有人能管得住他,沒有之後,就太過於放肆了。薛沉淵剛死裡逃生時,最為聽醫囑,因為迫不及待地想要治好傷,喝藥如喝水,眼睛都不眨一下,再後來,他總能忙到不喝藥,就算是喝,也不會有任何表現……
直到最近,歐陽蕊撞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