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結果人說叫“咪咪”。
誰家好人給貓取這名字啊,跟給人類小孩取名叫張偉有什麼區別?
最離譜的是,過來探監就算了,還給貓帶巧克力。
邵隨輕嘆:“我看到它的時候就受傷了。”
他之所以會帶巧克力,還是因為之前聽程珂在辦公室提過一嘴,說貓其實很喜歡巧克力,但吃了容易掛。
而住院的前幾天,醫生總說小三花未必能救活,所以邵隨每次來都帶上巧克力,想著都要死了,總得滿足一下貓的口腹之慾。
死刑犯槍斃前還得吃頓好的呢。
程珂好奇地問:“所以它是流浪貓?你不是跟醫生說自己養的嗎?”
“路邊撿的。”邵隨說,“我怕說流浪貓,醫院不好好治。”
程珂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你還挺……”
邵隨說得隨意:“我花了那麼多錢,總不能打水漂。”
非常樸實無華的心理。
他們做老師的,當牛做馬,一個月也就那麼點錢。
可惜了,當時邵隨要是說流浪貓,醫院指不定還能打個折。不過錢已經花了,程珂也就沒把這事說出來讓人心堵。
“還好救活了,等養好傷毛重新長齊,肯定特別可愛。”
邵隨看了眼程珂包裡的貓,毛灰一片白一片,加上圓滾滾的身材,看起來很沒有美感。
可愛嗎?
一點都不。
像是感覺到邵隨的評價,那胖貓衝邵隨“嘶哈”了好幾聲。
程珂反手拍了拍,問:“你怎麼知道它原來有主人,而不是一直流浪?”
邵隨說:“撿到的時候有項圈,看起來很新。”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邵隨舉著傘準備去上班,因為剛被撤下班主任一職,一邊要和程珂交接工作,一邊還要應對教導主任的說教,匆匆忙忙的,就沒怎麼看路。
等踩到小貓尾巴的時候已經晚了,他本能地說了句“對不起”,但受驚的貓不願原諒,直接隔著襪筒給他腳踝來了一口。
邵隨直接喜提五針狂犬疫苗,到現在還沒打完。
最離譜的是,當時這貓已經渾身是傷了,雨水暈開了一片血漬,還口吐白沫,止不住地打顫。
就這樣還能暴起咬人,脾氣屬實不小。
咬完後,貓就往邵隨腳邊一倒,死死地抓著他的褲腳,雨水直往眼裡滴也不眨一下,彷彿在說你不負責我就癱這不起來了。
“純碰瓷兒啊你這是。”
邵隨弄不開它的爪子,只能捲起褲腿,用它兜住貓去了最近的寵物醫院。
那是邵隨近期最煩躁的一天,家裡發生了很多糟心事,流進鞋籠裡的髒水,黏到褲子上的貓毛,上班遲到,去了後還被教導主任說教:“小邵啊,你要知道現在這風氣,學生是不可能有錯的,出了事,都是咱當老師的問題,你明白不?”
這些情況無一不讓邵隨情緒糟糕透頂。
並且,這貓不僅檢查出了外傷,還發現體內埋著數根細針,腿骨折了不說還中了毒,醫生說,住院費和手術費搶救費加一起要七八千。
而他踩到的那一腳,並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邵隨做人的原則就是盡到分內的責任,問心無愧足矣,絕不多管閒事,何況這破事還得花錢,他一個月工資才多少。
醫生還打了預防針:“我們不能保證救活。”
說這話的時候,小貓本來睜大的眼睛縮了下,緊抓邵隨衣袖的爪子也慢慢鬆開。它好像能聽懂似的,竟然流露出了幾分人性化的絕望。
邵隨本來可以不花這筆錢的。
但大概是因為醫生說不管埋,而他急著去上課;又或是那天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