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邵隨放在了胸口。
覓覓貼心道:“你要吃藥嗎?”
邵隨不說話。
覓覓自言自語地說:“好吧。”
他就著這個姿勢跪撐在邵隨身上,用被子蓋上自己和邵隨——他們晚上經常這麼睡。
覓覓也有點暈暈的,忍不住叼起邵隨的衣服,在胸肌上有節奏地按起來。
左一下,右一下。
沒有做貓方便。
人爪踩起來沒有拉絲的感覺。
大概十分鐘吧,也可能是二十分鐘。
反正沒到一小時,因為最短的針還沒指向下一個數字——邵隨就醒了,捏著鼻子咳了好幾聲。
覓覓非常高興。
以前總有人往中醫館送錦旗,說什麼華佗再世。
他也是華佗。
希望邵隨能給他送個錦旗。
邵隨嗆了個半死,不知道為什麼躺在床上鼻子都能進水,額頭上還彷彿壓著千鈞重,摸了摸才發現是條溼毛巾。
溼得能淌水的那種,直接給他洗了個頭。
“覓覓。”邵隨意識不清地拍拍胸上的爪子,“你踩得有點疼,是不是最近吃太多了……”
手感有點不對。
邵隨順著“貓腿”咕嚕摸上去……腿怎麼這麼長,毛呢?
他猛得睜開眼睛,看到了一個男性、人類,看起來不足二十歲,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少年沒穿衣服,支在他的被窩裡,眼睛亮亮的,脆生生地喊:“邵隨,你醒啦!”
“…………”
邵隨大概是病暈了,又或者一個陌生人跑進家裡還光著身子鑽他被窩的場面太魔幻,以至於邵隨竟然沒第一時間把人推開,嘶啞道:“你就是那個天天往我家跑的小偷?怎麼進來的?”
“我不是小偷,你沒有關門呀。”
“不可能,我絕對關門了。”
邵隨說的是大門,覓覓說的是房門。
“你就是沒有關門呀。”覓覓有點委屈,“你今天自己把我抱到房間,說除了衣櫃,哪裡都可以去的。”
邵隨猛得提高聲音:“你今早就在我家!?”
覓覓被嚇到了。
邵隨第一次這麼大聲講話,很刺耳,覓覓不喜歡。
他下意識放低聲音,輕輕地說:“不是你說,以後再也不把我送走了,都跟著你嗎……”
邵隨不為所動:“這話我只跟我的貓說過。”
“我就是你的貓呀。”
覓覓湊過去,親了下邵隨的嘴,吧唧一聲,並且小貓似的舔了下。
邵隨:“……”
熟悉的感覺。
心顫。
或許是因為少年的表情太純粹,身為直男的邵老師並沒有感覺噁心,就是有點說不出的怪。他試圖掀開少年,但不知道為什麼身上沒多少力氣。
少年的手還按在他胸上……衣服裡面。
是做夢吧。
沒別的解釋了。
但夢裡也不能和一個同性這麼親密啊,邵老師還是很注重名聲的:“你先把手拿開。”
覓覓不懂,邵隨明明已經知道他能變成人了,怎麼還這個反應?
“我拿開你跑了怎麼辦呀?”
邵隨理智分析:“你說你是我的貓,貓舌頭有倒刺,你有嗎?貓渾身長毛,你有毛嗎?”
“因為我變成人了呀!人就是沒有倒刺,也不長毛的!”覓覓不理解,為什麼都在說人話,和邵隨溝通還是那麼費勁。
邵隨看似冷靜地發問:“你證明一下,變回貓我看看。”
覓覓憋了會兒氣,然後放棄說:“今天變不了了,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