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跟他是朋友,”杜葉寒說,接著又補充了一句,“也是導致他受傷的責任人之一,所以我需要了解他的狀況。”
護士聽了抬頭看了她一眼,似乎覺得她有點奇怪。
杜葉寒離開的時候,在電梯那裡撞見了柏裕的母親,陳玲身後跟著幾個人,提著大包小包,似乎把所有的生活用品——不管有用沒用的都搬過來了。
陳玲一眼就看到了她,似乎稍稍驚訝了一下,緊接著臉色又陰沉了下去,陰陽怪氣道:“你還知道來這裡看柏裕。”
杜葉寒好心提醒道:“現在還沒到探視時間。”
“我當然知道,只是你來了就走,關心不過是在做做樣子,也算少見的虛偽了。”陳玲認定了杜葉寒巴不得早日甩掉柏裕這個累贅,杜葉寒的一舉一動在她看來都是想自然無痕地擺脫責任,說話便越發不客氣,絲毫沒有通常對待晚輩的態度。
杜葉寒沒想跟她計較,隨便陳玲胡思亂想指責自己,也懶得解釋。
她甚至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拋下一句“沒什麼緊急的事我就先走了。”便轉身離去。
陳玲氣急敗壞地嚷了幾句她也當做沒聽到,直接走進電梯,按下負一層,看著電梯門逐漸擋住陳玲飽含怒意的臉。
杜葉寒來到負一樓的停車場,因為醫院人流量大,停車場大部分車位都已經被佔,還不斷有車子進出,但是畢竟相比其他地方,停車場的人已經算很少了,而且車輛眾多,藏人很容易。
這段時間接連發生的事幾乎讓她成了驚弓之鳥,即使毫無徵兆,處於這樣的環境中,她也越發小心翼翼,唯恐出現意外情況。
杜葉寒將打量著周圍,她的車停在b區的角落,現在她的位置是e區,要穿過較長的一段距離,周圍只有零星兩三個人正邊玩手機邊沿著指示牌走,空曠的空間裡除了汽車引擎聲,便沒有其他的聲音了,因此整個停車場都顯得很安靜。
杜葉寒下意識地屏住呼吸,腳輕輕踩在地面上,她平日都穿著運動鞋,鞋底很軟,只要刻意放輕步伐,便一點聲音都不會發出。
她捏緊挎包的袋子,心神不寧中,隱約覺得後面有人,她猛然回頭,與此同時地下空間的燈光因電壓不穩而閃了一下,黑暗與光明交替間,她恍然看到牆角有黑影閃過,但又像是光影交錯導致的錯覺。
燈光恢復正常後,杜葉寒停住腳步,轉身看著那個出現黑影的方向,猶豫了一下,她躡手躡腳走上前,卻見牆的另一側空無一人,好似之前完全只是她在疑神疑鬼。
就在這時,一隻手猛地從身後搭住了她的肩膀。
杜葉寒一瞬間渾身繃緊,連帶著汗毛都全豎了起來,然而還未等她有所反應,便聽到一個略有些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杜小姐,我正準備找你呢。”
她僵硬地回過頭,看到是一個高個子年輕男人,她記得這人姓徐,是昨晚守在醫院的兩個警察之一,只是此時沒有穿著制服。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她的語氣平常,沒有絲毫緊張。
“就是關於柯文,局裡看了醫院的監控錄影,看到你和柯文是一起離開了手術室外面,等你回來後,而柯文卻不見了,我們找遍了那個時段的錄影,卻沒看到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醫院,所以我們懷疑錄影不全。”警察說,“你也確實和柯文的失蹤有關係,我們希望你能提供相關資訊。”
“你真的想多了,我和他只是順道一起上了個廁所而已,後來我沒管他就自己回去了,誰知道他什麼時候走的。”杜葉寒聳了聳肩,滿臉漠不關心,“他想離開我也攔不住,你們現在應該重點調查的不是兇手嗎?他身上還攜帶槍支。”
“我們正在努力追查兇手,只是柯文之前的異常行為很可能和兇手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