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從心笑著點了點頭,“鄭哥,你帶這個去交流會,夠有底氣了吧。”
“豈止是有底氣,這玩意兒都能做我的鎮店之寶了!別說,沒準兒到時候我都捨不得拿出來!”
鄭冬根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株,左瞧右瞧,葉片莖稈粗大,金絲明顯優美,他都有點不太敢相信。
平時收上來一兩棵就夠他美上一整天的,好傢伙,這次是小半簍子!
“你說你咋運氣這麼好,回回都能採到好東西。”鄭冬根對著那株金線蓮愛不釋手。
宜從心笑而不語。
她本就認識那些珍稀藥材,為了儘快賺到錢,必然只採那些能賣上價的。
不過要說真正的“大功臣”,還得是山上那位老爺子。
老頭知道的寶貝多著呢!
他像是摸透了整個後山的野生藥材情況,門清兒。
採藥時,都是老頭指哪兒,她就打哪兒,回回不走空。
其實她也疑惑,老頭平時渾渾噩噩的,提起阿珍這個名字時尤甚,眼睛紅紅、話說就要發瘋病,可是一說起中醫和藥材,卻又完全不像個瘋子。
這幾次老頭在告訴她藥材在哪裡之前,都會讓她來一遍常規的“說說看,這個藥材如何用、那種藥材如今有什麼新的研究發現”,而且讓她爬的多是懸崖峭壁,可挖到的藥材也絕對珍稀。
頭一次是黃精,這之後是巖黃連和卷柏,也就是九死還魂草,前天是石仙桃,昨天是七葉一枝花。
而今天挖到的更是極稀有的、有著“北有冬蟲草,南有金線蓮”美譽的野生金線蓮,在民間素有“藥虎”的美稱。
不過本著不能竭澤而漁的思路,宜從心這幾次採摘都只挖了小半簍,每種還留下來一大片。
她打算今後有機會了,選取一些健康的原生藥材進行“馴化培育”,走上“林下仿野生種植”的路子。
在保障品質和藥效的基礎上,充分利用林下空間延續物種,這才是可持續發展的正路。
不過這個目標還太長遠,怎麼也得等她把眼前這堆事料理清了再說。
宜從心幫著鄭冬根把金線蓮收拾到了後院。
鄭記後院裡,幾口大蒸鍋全都開了火,幾個夥計忙到不停,正在炮製最近新收上來的一批黃精。
她前幾天送來的那批黃精“鶴立雞群”,還在笸籮裡曬著,一眼就能認出來。
宜從心看了一小會兒,皺了皺眉,“鄭哥,這批黃精炮製好了,你打算拿去交流會嗎?”
這些天她已經和鄭冬根混熟了,說話也不再那麼客氣,直接開口問道。
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宜從心腦子活,懂藥材,不僅送來的藥材好,還跟閻記過不去,鄭冬根也拿她當半個自己人。
“那是自然,你送來的那一揹簍可是充門面的尖貨,當然得拿過去。”鄭冬根忙著給金線蓮稱重算錢,頭都沒抬應道。
宜從心沒說話,又觀察了一會兒幾個夥計製藥的細節,轉頭看向鄭冬根:“鄭哥,閻記拿什麼去參加交流會,你知道嗎?”
鄭冬根聞言,停下了手中正在清點人民幣的動作,朝著宜從心眨了眨眼睛。
宜從心秒懂。
兩人走到角落僻靜處,鄭冬根向宜從心低聲耳語了幾句。
宜從心疑惑,唇角一點點抿直,“閻記……突然大量招夥計?”
“對啊,你說怪不怪!”鄭冬根摸著下巴陷入沉思。
照理說,首屆“本草交流會”這麼重大的活動,哪個藥材商不是拿出鎮店之寶和看家的製藥本事,想要在交流會中打響字號。
可閻記怪就怪在,不僅沒有任何收上好草藥的動靜,新招的夥計更是不要求懂藥材,只要求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