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宜從心揹著小揹簍來到鄭記時,鄭冬根的眸子一下子瞪圓了!
昨天宜從心走後,宗岐正和鄭明才在茶室聊天,聊了好長一會兒,兩人喝的也不是鄭記的上好大紅袍,而是宜從心賣出去的那份楓鬥。
鄭冬根送王銓回來後,也陪著兩個老的一起喝起了石斛楓鬥。
清香、微甘,嚼在嘴裡有濃厚的黏滯感,嚼完後幾乎剩不下什麼渣子。
宗岐正對其讚不絕口,離開時,甚至還要買上二兩帶走。
鄭家父子倆哪裡敢收錢!
最終到底拗不過宗岐正,鄭記只好以進貨價,半賣半送地給宗岐正稱了二兩多。
今天早上一醒來,這父子倆就一人一個保溫杯,泡的都是那份楓鬥。
真應了那句話:真正的高階貨,都是自用的。
鄭冬根現在看宜從心的眼神,就像看一件活寶貝。
而宜從心看鄭冬根的眼神,頗有點兒一樣的味道。
鄭冬根迎了上去,笑得暢快:“從心小妹來啦,今天又來賣什麼寶貝啊,一會兒別急著走哈,我請你喝茶。”
宜從心暗笑。
喝茶不喝茶的不急,咱們今天先做一單無本的買賣。
她故作一臉為難地說道:“鄭哥啊,今天真沒東西賣給你家,我的藥遇到麻煩了!”
鄭冬根愣了一下。
啥?
你的……藥……遇到麻煩了?
要說宜從心本人遇到了麻煩,這他信。
畢竟不是對面的那個閻四蘭,還是昨天的王銓都不是善茬,每一個都針對宜從心搞事情。
可她的藥……那是個頂個的棒啊。
藥能有什麼麻煩?成精了?讓人給逮到了?還是被人搶了?
鄭冬根一臉迷惑,可眼神卻不自覺地一暗,眸光在宜從心的揹簍上來回打轉。
宜從心則一臉痛苦地卸下了揹簍。
她拿出一個草紙包,開啟,赫然露出一份制黃精。
藥香味和酒香味撲面而來。
這段時間鄭冬根的鼻子被宜從心拿來的藥材養刁了、也養開了,他對好藥材的味道極其敏感。
鄭冬根看都沒看,乾脆閉上眼睛,深深地聞起了這迷人的味道。
待到他享受完睜開眼,卻發現宜從心正蹙著眉,瞅著制黃精發愁。
“鄭哥,你沒瞧出這份制黃精不對勁嗎?”
鄭冬根看了她一眼,“不對勁兒?”
宜從心用力點頭。
鄭冬根接過制黃精瞧了起來,這才發現,這份制黃精只能算是紅褐色,而非九制後的亮黑色。
“還沒九次?”鄭冬根驚訝。
他又聞了一下那份制黃精,就算不到九次,也比那些號稱九制的好多了。
他有些吞吐,“倒也……不是不能賣……”
“你想啥呢?!”宜從心滿臉都是大寫的嫌棄,白了他一眼,搶回了黃精。
這個鄭冬根!
想賺錢想暈了吧!
鄭冬根尷尬又委屈。
他可是為了從心小妹好,咋還“好心當成驢肝肺”呢?
宜從心面不改色地睨了他一眼,“才這水平就拿去賣,那是砸我阿公的招牌!”
鄭冬根突然就不委屈了。
他一臉興奮地問道:“這也是你阿公制的?”
“當然了!我只能給他老人家打下手。”宜從心揚起下巴,驕傲地不得了。
她忽而收斂情緒,垂下了腦袋,滿臉不捨,“但是!這藥阿公一點兒也不滿意,他今早跟我說,扔了得了。”
“等等!你要幹嘛?!”鄭冬根的小心臟瞬間揪起,生想掐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