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金髮的貨鄭記瞧不上,可楊金髮的實力鄭冬根卻相當瞭解的,楊金髮走的那條路,正是鄭冬根心底想要走的那條路。
光守著一個小小的藥鋪能有多大出息!
即便是閻記這個多年的老對手,他也只是瞧不上那些腌臢手段,並沒有跟他老爸鄭明才那樣放在心上,作為心腹大患來對付。
他真正想要的是——鄭記的長遠發展。
肯定得往上游走。
只是他一來本錢不夠,根本折騰不起;二來鄭記裡頭具體事情牽絆太多,這事兒便只能一直壓在心底。
如果宜從心說的是真的,那這次除了能將柚子茶的銷售體量擴大數十倍之外,他還能近距離了解上游的情況?!
鄭冬根驚撥出聲。
宜從心惦記著時間有限,又將沈晨要來考察一事告訴了鄭冬根。
鄭冬根兩眼一翻,差點暈過去:“你說誰?!”
宜從心再次耐心地重複了一遍。
鄭冬根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宜從心的表情,又完全不像是在扯謊。
他徹底麻了。
整個人十分恍惚。
要知道,別說沈氏,幾天之前他們想要見宗校長都難,更別說沈氏藥業的大公子。
宜從心忍不住喊醒鄭冬根。
“鄭哥,咱們卸完柚子,還得把這裡收拾一下。楊金髮那邊雖然不用給他什麼分紅,可也得稍微意思意思。至於跟沈氏的合作,沈大哥說可以先做2萬瓶試試。這樣的話,就得拿出一個相對完整的方案,各方投資多少、供應鏈如何做、各方負責事項,分紅怎麼分配這些,大家好好商量一下,提前有個思路。”
即便沈氏想要投資這款“柚子茶”,宜從心也不想單純地只供應原料和工藝、配方。
她的想法更為長遠——藉著沈氏新公司開張的這股“東風”,參與其中的投資和經營。
至少也要做到為她今後的參與鋪好路,最好能保證她上學期間有份穩定的收入。
只有這樣,她才能沒有後顧之憂,安心上學。也才能給阿公治病。
胃口是大了些,心態上確實也太著急了,她的家底資本更少,別說在沈氏眼裡,即便在鄭記面前也完全不夠看的。
可是上述這些,一點兒也不妨礙她“做夢”。
宜從心一邊勸著自己務必冷靜、冷靜、再冷靜,一邊又開始認真琢磨起了“鬼主意”。
鄭冬根還在“五體投地”的震驚中沒回過神來,都不知道應該做出什麼表情了。
小姑娘嘴裡的話怎麼跟相聲抖包袱似的,他做夢都不敢想的包袱,一個挨一個地冒出來。
2萬瓶!!!
那可是2萬瓶誒!!!
這個世界簡直魔幻了。
鄭冬根狠狠地拍了自己的額頭一把,嗷嗚一聲。
電光火石間,他頓悟了——
莫非真像他和老爸私下裡感慨的:宜從心就是鄭記的“貴人”!
年畫上抱著一條大錦鯉的女娃娃!
他笑得像個地主家的傻兒子,完全忘了要向宜從心吐槽“柚子太難運出來”神馬的。
現在鄭冬根只想給宜從心誠心誠意地上一炷香,高高地供起來!
“你說怎麼定就怎麼定,我跟著你幹!”他心潮澎湃地脫口而出,連問都懶得問。
兩人說幹就幹,和小夥計們一起搬起了柚子,待到鄭記前前後後清理乾淨,前廳的時針已經過了8點半。
鄭冬根最後又檢查了一遍,便匆匆回家找老爺子商量去了。
他是騎著摩托車走了,宜從心回家的步履則略顯沉重。
這一天下來,她確實累得夠嗆,也餓得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