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收回在安室透面前一貫的乖巧姿態, 瞥人一眼後嘲諷道:“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在安室透投來不解的目光後, 他補上後半句。
——“就那個垃圾組織來講, 他們還不夠格。”
要是想要威脅到他小田切晴, 最起碼也應該是彭格列那種級別,就這種發展堪堪百年的地下組織,面對彭格列簡直是蚍蜉撼樹。
小田切晴可以在面對reborn時委曲求全,但絕不會允許自己被琴酒這種人威脅。
級別差太多了。
安室透想起情報販子在公安部的秘密等級, 比起組織確實只高不低, 如果非要比較的話,組織最多也只是“國家級”, 而小田切晴早在兩年前就已經踏上“世界級”。
這麼一想, 能在琴酒面前全身而退這種事就變得理所當然。
但安室透在這一瞬間想到的不止這些。
他非常敏銳地覺察到小田切的情緒不對, 過去哪怕是企圖引誘他承認真身的時候,小田切也沒有用過這種語氣和他說話, 這次就好像是……生氣了?
他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為。
倏地腦內閃過一個可能。
安室透心情複雜地跟著小田切離開衛生間, 想著, 這傢伙不會是吃醋了吧?
小田切:你還知道他在吃醋?
上午的時候,在郵件裡拒絕他說晚上有事, 但他一發郵件說有赤井秀一的訊息就立刻跑來找人。
知道的明白你們之間有仇,不知道還以為他小田切晴是插入你們中間的第三者。
安室透不由得笑出聲來。
這是他第二次明確感受到小田切的“喜歡”。
——卻是在他們說清, 決定放棄之後。
他以為小田切是清楚的。
無論是在那天以後再沒聯絡的事情, 還是今天上午拒絕邀約的原因。
他晚上確實是有事情做, 但這件事情並沒有那麼重要,交給風見也完全沒問題, 但他卻很任性地用這個理由搪塞小田切,又或者說,禮貌拒絕。
如果不見面的話,那安室透認為自己完全可以狠下心來,將已經有些融入他生活的情報販子丟出去,所以如果不是小田切告訴他赤井秀一的事情,他確實不會赴約。
當然,現在也稱不上是在赴約。
小田切在前面走得飛快,他剛發現時間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他的甜點估計已經要化成水了。
但他還是在嘈雜的商場中準確辨認出安室透的笑聲。
對他來說,非常特殊的聲線。
他有些惱怒,聲調也提高了不少,但商場是公共場合,他又硬生生把聲音壓下。
“你笑什麼?”
最後出口的幾乎是氣音。
安室透離他很近,他比小田切要高一點,再加上身材比例好,很容易就能趕上小田切的步伐。
但為了不再惹怒這位威名赫赫的情報販子,他只好屈居人後。
所以他可以非常清楚地聽見小田切的氣急敗壞。
然後在小田切看不到的地方輕輕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
小田切倏地扭頭拉過安室透的衣領,動作強硬地把人拉到角落。
“既然你已經這麼幹脆地拒絕我,就離我遠點,安室透,否則我可能會做出你意料不到的事也說不定。”
眼前的黑髮青年目光灼灼,安室透只需要保持現在微微低頭的姿勢,就能看到小田切金色虹膜上清晰可見的自己。
他一時被這雙漂亮的眼眸蠱惑。
心思微動。
但他很快就控制住自己,並告誡自己,有些事既然已經決定放手,就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