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地步。
他好像,已經沒辦法再負隅頑抗了。
夜鬥苦笑:“我知道了,我會全盤托出的。”
然後,他緩緩為他們複述了之前聽到的對話。
那是為羽衣狐工作的妖怪在守衛他們抓到的城中少女時的偶然聊天。
其中一隻抱怨說:“最近因為那個人類術士的緣故,我們分到的人類越來越少了,這樣下去說不定我們都會填不飽肚子,真討厭那個傢伙。”
在聽到人類術士的時候,夜鬥就已經豎起耳朵,他對“術士”這個名詞非常敏感,而且除去“父親”以外,他從沒見過第二個會和妖怪合作的人類術士。
另外一隻倒是抱有不同看法:“但是他不是在用人類做什麼實驗嗎?我聽說好像說不定可以讓人類也變成妖怪呢!哦還有,要是他真的能複製人類的身體,那對於我們來說不是可以擁有吃不完的食物了嗎?這是好事啊!只是現在人類抓得還不夠罷了,等羽衣狐大人產下晴明大人,我們很快就再也不會吃不飽肚子了。”
妖怪的世界很純粹,對於他們來說飽腹就是最重要的事情,之前一直生活在八原,見多了善良弱小的妖怪,一時間夜鬥竟然有些不適應。
突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被嚇得猛然回頭。
“是你啊,你不是和那個人類術士在搞那些有的沒的嗎?怎麼有時間出現在這裡偷聽別的妖怪說話?”來者是一個看起來等級要比兩位守衛高得多的妖怪,很可能是羽衣狐非常信任的下屬,他熟稔地同夜鬥打招呼道。
他在說什麼?夜鬥倏地毛骨悚然。
他僵硬著身體,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最後他乾笑兩聲:“因為我有點好奇這次抓來的少女,所以才來到這邊。”
“可是這兩天我們都沒有抓到人啊,”妖怪有些奇怪地回道,“對了,你之前的眼睛不是金色的嗎?怎麼現在看起來有點像藍色?是生病了嗎?”
金色眼睛!
是小晴的金色眼睛?!
夜斗的瞳孔驟縮,還好在昏暗的日式房間內不算明顯。
他努力壓下自己的情緒,勉強對面前的妖怪露出一個笑容:“既然沒有新的少女被抓到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他不等妖怪反應,就匆匆離開。
直到找到一個隱蔽的角落瞬移到二條城外,他鬆了一口氣,這才意識到剛才他甚至都沒敢呼吸。
夜鬥從未如此慶幸自己在潛入之前,為避免被發現將雪音留在了奴良家,他的發現太過驚人,絕對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他知道自己暴露只是時間問題,因此在和舊識奴良滑瓢交談後,將攻入二條城的日期提前,力求能在“父親”反應過來之前解決這件事。
但他很快就發現這不可能。第二次潛入夜鬥繼續毛遂自薦,奴良滑瓢和他對視後很快同意,他也不負眾望,將重要情報帶回,翌日,他們就將羽衣狐和『晴明』一起解決。
只是在戰鬥之後的廢墟中,夜鬥沒有發現絲毫有關“父親”或者長著他面孔卻是金色眼睛的傢伙的線索,就好像他那天聽到的全部都是他的臆想。
他意識到,“父親”已經發現了他。
而這樣做的目的,就是在引導他去見他。
那夜鬥還有其他選擇嗎?
他沒有。
於是夜鬥拋下雪音,獨自前往高天原,又在尋找“父親”的過程中,被雪音抓住帶回人間。
——一切聽起來合情合理,好像他是那個不識夜鬥苦心的壞人一樣。
小田切冷哼一聲,開什麼玩笑?這麼簡單粗暴的計劃,又怎麼可能不在對方的計算之中?夜鬥去找他的“父親”,無疑是直接把自己送到術士手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