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換衣服咯。
“哈哈哈,”小田切尷尬地撓頭,“這不是七八年沒回來嗎,我也沒想到能荒涼成這個樣子啊。”
天知道一個神社怎麼能變成現在這樣。
在他記憶中的神社,雖然說不上門庭若市,但也有很多信徒前來求神拜佛,哪怕是最冷清的時候也會有一二人前來拜訪。
可這才短短不到十年,這座神社就已經荒涼破敗成這個樣子,實在令人心酸。
而且冥冥之中,小田切覺得自己與此有關。
“說吧,你帶我來到底想說什麼事。”
花去十幾分鍾,他們兩個“大少爺”勉強在神社的走廊上收拾出一塊空地,堪堪夠他們兩人坐下。
小田切本想緩緩再說,卻被難得直白的幼馴染砸個正著。
“……真是瞞不過你。”他苦笑一聲。
他們之間太熟悉,熟悉到只要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的情緒、心思,就算是在七年後的今天,的場靜司也能很輕易猜到他帶他來這裡的目的。
的場靜司沒有說話。
“你願意聽我講個故事嗎?”
一個,足足七年後,他才勉強釋然的故事。
小田切先和的場講到他們當年的爭吵、冷戰,和分別。
再講到他當時那點自以為隱秘的,對名取週一的嫉妒心思。
這些的場靜司應該在這七年間,也想明白的事。
最後,他決定向他最好的朋友揭露有關於他的最大秘密。
——關於“看見”。
“我其實,從很久以前開始,就能‘看見’很多東西。”
小田切一字一句地,將自己剖給人看。
“不是你能‘看見’的那些,而是另外一種,更加恐怖的力量。”
“這個世界在我面前,沒有秘密。”
“我曾經無法理解,明明是我從未學過的知識、明明是我從未見過的東西,為什麼在我面前就像是透明的一樣。”
“我好像很輕易地,就能做到神都做不到的事。”
“我生而,與眾不同。”
“多無趣呀,小靜你想想,如果當一個人站在你面前,你只需要看他幾眼,就能看出這個人的所有過去,為善還是作惡,都一樣簡單明瞭,就那麼明晃晃地擺在你眼前。”
“你能想象出這樣的感覺嗎?”
的場靜司沉默著。
他無法想象這樣的生活,特別是當你無能為力時,這樣的“看見”就顯得更為可憎。
而這樣的生活,小田切晴最起碼過到了十四歲。
這是怎樣的窒息感?
他忽然想起小田切幼年的孤僻少話,好像一切都有了正當的理由。
似乎是看他還不夠沉默似的,小田切揚起眉繼續補充道。
“例如你手裡的弓,過去的我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它是什麼構造,從哪裡能夠加強,哪裡又是它最薄弱的地方——只需一擊,就可以破壞。”
“這樣的生活,我其實活得很無趣,但我的家人對我很好,我也很愛她們,就這樣一直拖到上小學的時候。”
“——我看到了你。”
“你在我面前,是半透明的,就是說,在所有人之中,你非常特別。我一開始對你興趣不大,只是覺得長大後應該就能看透你了,但你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我就找時間跟著你去到你家。”
“接下來的事你應該有印象,我透過你家的玻璃,看到了妖怪。”
“我現在還能記起當年和你的對話,傻乎乎地,卻讓我第一次發現,啊,原來這世界上竟然還有如此怪異的事物,在我眼裡的妖怪美麗至極。”
“因為我在它們身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