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眼,但那眼神絲毫不像認識她似的。難道說,昨晚酒吧燈光太暗,人家壓根就沒看清她的長相?
一定是這樣,不然以她的長相,看清了的話,不可能一點記憶都沒有。
心裡閃過這一想法後,夜濃垂眸失笑。
老大不小的人了,還真當自己和以前一樣明豔動人呢。
全景窗邊框窄窄的,壓得胳膊生疼,夜濃站直身體,指腹摩挲胳膊下被壓出的一道凹痕,視線從上到下,掃過所有亮著燈的樓層。
可惜單向可視的窗戶,只能看見光源。
沈屹驍鮮少會站在北陽臺往外看,如今透過單向可視的玻璃,他目光直直定在十二層的西戶。
與此同時,他也撥通電話:“鉑悅府六棟的房子,你以後不要去住了。”
齊冀一愣:“你還真收回去啊?”他想不通:“我今晚不是沒在你那住嗎?”
沈屹驍拿另一處跟他交換:“三棟12層也在我名下,你要是喜歡,可以去住。”
以前齊冀沒注意,這會兒才反應過來:“你名下是不是所有房子都是12層?”
夢蝶山那套是,輝園也是,這個鉑悅府,竟然三套都是。
沈屹驍不理他這個疑惑:“還有,以後要找我先給我打個電話,別直接來鉑悅府了,”不想被追問,他連著理由一併說出:“因為接下來我會很忙,住哪裡不一定。”
齊冀聽話地“哦”了聲。
電話結束通話,他眉頭擰出疑惑,忙跟具體住哪有直接的關係?
晚上剛到樓下就遇到了齊冀,所以沈屹驍回來後還沒來及去主臥。
如今他站在臥室門口,還能聞見淡淡的酒氣。
掃一眼床上的凌亂,就能想象得到她走時是有多慌亂和匆忙。
沈屹驍走進去,撿起床邊地毯上的兩隻抱枕時,看見掉落在一旁的玻璃水杯。
看來臨睡前倒一杯水放在床頭櫃上的習慣還沒變。
沈屹驍將其撿起來,放到床頭櫃上時,他視線落到抽屜外側的錐形拉扣上,凝神幾秒後,他拉開抽屜。
裡面放著一個墨藍色的,能裝下一整套首飾的鱷魚皮首飾盒。不過裡面不是首飾,而是那個被他打碎,再也無法黏合回去的香水瓶玻璃碎片。
沈屹驍在堆疊著毯子的床邊坐下,厚重的盒蓋開啟時,他慣例地在心裡數了數。
十八塊,少了的那塊,被他早上讓人送去了夜濃公司。
想必她已經看見了,不知這款早已停產的香水的香味,她還有沒有印象。
不過她對香味不敏感,即便想不起來也無可厚非。
就像晚上在樓下她看見他,眼裡除了意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情緒。
幾年過去,身材長相沒變,薄情寡義的性子更是一如既往。
“阿嚏——阿嚏”
一連兩個噴嚏,讓夜濃把生理眼淚都酸了出來。
被擱在被子上的手機擴音裡,傳來劉蘊的聲音:“夜總監,你感冒了嗎?”
“不是,可能是穿少了有些受涼。”夜濃吸了吸鼻子,歪身從床頭櫃上將抽紙盒撈了過來。
“那我就照你剛剛說的思路,再改改,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好。”
電話結束通話,夜濃下床去了餐廳,一杯溫水喝下,這才覺得心裡暖暖的。
以前她一點都不怕冷,再冷的天她身上也像個小火爐似的,近兩年不知怎麼了,竟然開始畏寒。
將保溫杯裝滿熱水回到臥室,夜濃看了眼時間,才十點不到。
一晚上沒吃東西,這會兒才覺得胃裡空空的,拿了張毯子披在肩上後,夜濃一邊從網上尋著輕食外賣,一邊又回到客廳。